莫飞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这徽章十分眼熟,脑中想着在哪儿见过呢……
正在这时,就听安格尔低沉平稳的声音传来,“莫飞。”
“嗯?”莫飞猛地回过神,下意识看他。
安格尔不紧不慢地说,“三秒钟后我们会掉进海里。”
“啊!”莫飞大惊,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车子已经朝护栏的方向撞了过去。
他猛地急打方向盘,终于在撞上护栏的最后一秒,将车子调准了方向,用力踩刹车后……车子停到了车道旁边的缓冲带。莫飞惊出了一身冷汗来,看安格尔。
安格尔脸上依然没什么变化,双眼直视着莫飞握着方向盘的手。
“抱歉,我走神了,你没事吧?”莫飞喘了两口气,问安格尔,刚才刹车太猛。
安格尔伸手过去,手指在莫飞的手背微微突出的关节上摩挲了几下,“你好像长大了一点。”
莫飞听得一头雾水,看安格尔。
“比起刚见面的时候。”安格尔低低的声音说着,似乎带着浅浅的失落感。
“怎么了?”莫飞很少见安格尔这样的神情。他平日情感不怎么外露,或者说过度聪明,又过度懒惰,让他不屑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但相处久了,莫飞还是会从安格尔细微的神情变化中,体会出他特别的情绪波动。大多数时候,他是任性的、古怪的……可是此时,莫飞体会出安格尔为了某件事情,正伤感着。
“安格尔。”莫飞莫名有些心慌,“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格尔收回手,“开车吧。”
“哦。”莫飞重新发动了车子,心中却有一股不怎么好的预感——安格尔的神情让他不安。
回到画廊,安格尔径直上了二楼的画室。
莫飞站在楼下,仰着脸不解地看着。
“你们吵架啦?”艾玛端着饭菜走出来,“安安很久没那么不开心了。”
莫飞茫然地看艾玛,“我不知道啊,回来的时候他就好像有些失落。”
艾玛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地看着楼上。
莫飞要围上围裙进厨房,被艾玛阻止,“我来吧,你去看看安格尔。”
莫飞想了想,点头,带着艾斯上楼梯。
二楼的画室,门关着。
莫飞靠在门边,听里边的动静。
阳台上,有“叮叮咚咚”的美妙琴声传来,莫飞摇了摇头——安格尔只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弹琴,他究竟想到了什么呢?
走回卧室,打开落地的玻璃窗,果然就看到安格尔坐在平台上的钢琴前面。
原本阴沉的天气这时候也放晴了,安格尔的轮廓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勾勒了出来。他弹的是一首带点伤感的告别曲。
莫飞听得微微皱眉,此时,艾斯跑到了安格尔脚边,安安静静地趴下,轻轻晃尾巴,似乎是感觉出了安格尔的情绪,它便砸他身边陪伴着。
莫飞回到了放尽力,坐在床边听着琴声……安格尔究竟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如此不安。
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莫飞拿起来看了看,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有些纳闷地接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莫飞?”
“我是。”莫飞点了点头,却分辨不出对方的声音,“你哪位?”
那人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听着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叹了口气,以至于莫飞没有第一时间掌握到那人此时的情绪。
“我想找一件丢失的宝贝。”
莫飞迟疑了一会儿,问,“你想委托工作?”
“嗯。”那人声音低沉而阴冷,似乎带着一种无法体会的冷酷味道,“我二十年前,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宝物,需要找回来。”
“嗯,我们通常不接受寻物的工作,抱歉。”莫飞觉得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接这种工作,于是就想替安格尔推掉他。
“我丢的,并不是一件物品。”那人声音略微高昂了一些,“而是一个人。”
“你想寻人?”莫飞有些好笑,“二十年前走失的人,现在还在寻?”
“是的。”
“人口失踪案件的话,你还是去报警比较好……”
“no,no……我这里不属于警局的管辖范围。”那人说话的声音更加低沉了几分,“这里有不一样的法则,不一样的管理者。”
莫飞原本一心想推掉这个人,后来发现他似乎纠缠不休又好像乎话里有话,于是就问“你究竟是谁?”
“我只是一个托管人。”那人避开了莫飞的提问,继续自言自语一般往下说,“丢失的人,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他被困在一个他不应该待的地方。”
莫飞耐着性子听他说,没注意到,平台上安格尔的琴声已经停止了。
“我的人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他,发现他生活在阳光普照的地方。”
“那不是很好?”莫飞怀疑是不是什么古怪的骚扰电话,“既然找到了,还委托我找他做什么?”
“他似乎不愿意离开,不愿意回到他该待的地方去。”那人说话的语气带着点为难,“我该如何是好呢?”
“你也说他失踪了二十年了。”莫飞无所谓地说,“就算他刚出生就丢了,现在也二十岁了。凡是二十岁的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吧,只要他是自愿的,你就没理由强迫他,随他去呗。”
“那可不行。”那人回答得很坚决,“他不适合那个地方,就好像狼不能放在狗群中生活一样。”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