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听得心里咯噔,连连应着不敢,厉恒矽没在多留,便抱了人直径钻上马车。
马车里,项城君睡得依旧很沉,哪怕是被厉恒矽抱了出来都没有睁眼的迹象,可见得昨晚上的境况是何等激烈。
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回想着这三年他在外面的境况,厉恒矽便是轻叹一声。
当初,在相爷病情康复之后,其实厉恒矽是打算去南晋找人的,可是那知道后来会又出了事——哑奴的墓被人挖了,尸骨不见了踪影。
哑奴一死,沈枢楼便离开了京都,才不过多久的时间而已,哑奴却连尸体都不见了,这件事,沈家人不敢让沈枢楼知道,一个个的全都隐瞒了下来,沈老夫人怒意难平,最后便委托厉恒矽来查查这事的始末。
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
那些时候,一直忙着这边的事,虽然没有赶往南晋,但厉恒矽还是叮嘱蒙毅跟克尔宁将人照看好了,这三年里,厉恒矽呆在京都,总会听见项城君的捷报从外传来,当这般的喜讯听得多了,厉恒矽也会忍不住的回想,对于那血腥最重的,杀伐最盛的地方,项城君是否当真就这般适应?每每思及,他被自己弄得跳脚,贪吃又缺筋的样子时,又会觉得,那个将捷报送入京都的是另外一个人……
厉恒矽说不明白,自己听着那些捷报时是什么心情,只觉得似乎他平安就好,三年眨眼便过,南晋战事结束在即,项城君突然失踪的消失,却从南晋传了过来,惊得国君项楚风不得不亲自前往南晋找人。
而后再见时,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只不过,他已经认不出厉恒矽是谁……
这种被心仪之人,所遗忘的感觉,并不太好,淡淡得,透着几分酸涩。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厉恒矽才刚抱着人入了大院,迎面便见得前方有人踏来,那人面色淡然,面色殊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戾气,但那眉心处的一点朱砂,却又使得他那周身的戾气都软化了几分一般。
那人见得厉恒矽怀中的人,面色未见丝毫异样,可那眸里却明显的闪过一丝不快,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厉恒矽朝那人笑了笑:“你几时回来了?”
“昨晚”
厉恒矽复问:“赈灾之事,可还顺手?”
“一般”那人回答简洁,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个字。
厉恒矽笑了笑道:“出去了大半年,做了大半年的善人,这性子还是如此”
那人淡淡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一直被厉恒矽抱着的项城君这会子似乎因为两人的对话,而拧起了眉,埋在厉恒矽怀里的头动了两下,好似重新寻找到舒服的位置一般,又接着沉沉睡去。
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厉恒矽勾着嘴角,放轻了声音对那人道:“我先送他回房,一会再去找你”声落,厉恒矽举步就走。
其实,没能去南晋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方才这人,这人乃是相爷莫靖辉失散在外的女儿,所留下的独子莫刑风,同时他也是项楚风心尖上的人,年前的科举时,因他容貌与母亲过于相似,故才被莫靖辉认了回来,只是这人……却是个危险的病人。
项城君彻底睡饱醒来的时候,日跌已过,睁开双眼,看着房间的景象突然变得陌生,瞬间就让他惊悚的翻身爬起坐在床头,盯着眼前的景象满是戒备。
这个是什么情况?
表示他现在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会在这里。
难道不是应该在瑶台居的客房里么?
还有这一身的酸痛……!
昨夜的画面,清晰的闪过脑海,项城君当即一愣,当下忍着身体不适便跳下床畔,直奔门边,才刚拉开房门,就瞧见昨日的那只狐狸正站在自己门前,垂眸看着自己:“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半天项城君才回过神来:“你你你……这是什么地方!?”他记得,自己是在瑶台居……
瑶台居。
提到这地方,项城君猛然想起了些什么,顿时涨红了脸,当下气的一脚就给对方踹了过去:“我操你大爷的臭狐狸!哎哟!……”话没完,结果却因为力道过狠,而他又身体的酸痛,一脚下去没有站稳,就朝着地上载去。
厉恒矽才刚侧身一闪,见得项城君步子踉跄,便伸手一顺,将人接住:“你小心些”
“老子不要你管!”项城君恼羞成怒。
厉恒矽干脆一把将人抱起,走向床边。
项城君当即大怒:“喂!你给老子放开!”这种抱法太诡异了!
将人塞到床里,厉恒矽垂哞看他:“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
项城君一把揪住厉横行的衣衫,大吼:“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家,丞相府”看项城君明显一楞,厉恒矽又道:“当朝相爷乃是我的义父”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瑶台居的花魁?”
厉恒矽点头:“自然不是”
项城君当即就炸:“那你去瑶台居做什么!!!还骗老子说你是那里的花魁!!!”
垂眼,斜眸,厉恒矽阴沉沉的看他:“我是去那里抓奸的”
“抓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