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里桃花正盛,桃瓣四处飘散。
桃林中央坐落着一处大宅,妖弄推门而入。入眼的是满地桃花,微风过,枝摆桃落。
上官珏从床上醒来时,正巧有人推门进来。此人青衫黑发神采气度非凡,这便是姜景。
上官珏冷下脸,起身下床,语气迫切,“让我出去,我要见小弄!”
姜景笑了下,伸手拦住上官珏,“去见那个蛇妖?没有妖能在斩妖刀下活过来,他死了。”
上官珏一惊,早已失了往日的冷静,抓住姜景的肩膀摇晃,“你……你怎么会知道小弄是妖?不会的,他不会死!”
姜景挑眉,轻轻推开上官珏。他伸出手指在上官珏眼前晃了晃,指尖上便开出几朵桃花,他说:“因为我也是妖,桃花妖。”
“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姜景抱住情绪激动的上官珏,心疼的亲吻他的面颊,回答:“你去问白长亭吧。”
………
然后场景再次改变,白府。
即使已经过了千年,妖弄再次看到这个地方,心口还是一紧。
月灼看了看妖弄,然后拉住妖弄走进一间屋子。屋内空荡荡的甚是冷清,窗子大开着,冷风吹的纱帐四处飘。
上官珏正站在门口愤怒地瞪着床边的二人,然而这两人好像完全无视了他。
柳巷问白长亭,“看来你还是舍不得,否则也不会来找我。”
白长亭的目光深深烙印在床上昏迷的男子身上,沉默了片刻,说:“我要走了,帮我照顾好他。”
柳巷笑了下,“既然舍不得,你不如放弃成仙。”
白长亭面无表情,拳头握紧再松开,他说:“这是最后一劫,过了这情劫我便可以完成师父的夙愿了。”
柳巷摇了摇扇子,也无奈摇了摇头,“白长亭啊白长亭!你这又是何必?你师父也驾鹤西游多年了,活着的人为何偏要违背自己的心去完成已死之人的愿望呢?”
白长亭充耳不闻,弯下腰低头浅啄了下床上男子的唇,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上官珏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把白长亭与柳巷的对话尽数听下,除了惊讶还有不可思议。他伸手拦住白长亭,愤怒地大吼:“你要成仙又何必非要害妖弄?你看不出他爱你么?”
白长亭平静面孔上突然闪过一丝异样,他垂下眼,声音略微颤抖,“为何非要伤害妖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要成仙非要杀了他不可,因为……我也爱他啊。”
上官珏挥拳狠狠打向白长亭,“你闭嘴!你根本不爱他,爱他你就不会伤害他!”
白长亭蹭掉嘴角的血,眨眨眼,“或许……你说的对,我还不够爱他。”他转头望向门外,叹口气:“总之……今后无论阳路阴路,再也不见!”说罢,他红着眼走出门。
妖弄就站在门边,白长亭从他身体穿过的那一刻,心脏撕裂的痛。呵……白长亭你的确没资格说爱我,若是爱我便不会伤我……
月灼心疼的看着妖弄,原来相公伤害小弄儿的原因这么简单,成仙的最后一劫便是要抛弃七情六欲,杀了小弄儿便是最容易斩断情丝的办法。
“小弄儿?你没事吧?你哭了。”月灼轻轻拽了拽妖弄的衣角。
哭了?妖弄伸手摸脸,手上全是冰凉的泪。他大大方方的抹了两下脸,转头问月灼,“小兔子,你觉得白长亭爱我么?”
月灼撅着嘴有点迷茫,“爱?我不清楚啊小弄儿。但是我知道相公很在意你的,他对你的态度和我就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呢?”月灼摸摸鼻子,“呃……至少相公并没有杀死你啊,他叫柳巷照顾你了呢。”
妖弄听完,心中莫名的悲凉,是啊!白长亭没有杀他,可却令他更加痛苦。这千年的岁月里,每每想到此事,都是剜心的痛,落下的病根也总是时刻折磨着他。
………
场景又再次变化,眼前是白雾蒙蒙的山巅。
妖弄还来不及从悲伤中回神,便听到前方竹屋内传出一声尖叫。他忙和月灼闪入房中,只见上官珏坐在床上,一条粗长的蛇尾从长袍中钻出。上官珏浑身颤抖,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双眼。
有人推门而入,姜景走到上官珏身边揽他入怀,柔声说:“别怕,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上官珏的声音颤抖,他张口咬住姜景的肩膀,牙齿用力。姜景抚摸上官珏的后背,即使血已经染透了半个肩膀也未曾蹙一下眉。
妖弄看着这幕,恨不得冲上去将姜景千刀万剐。
月灼满心疑惑,“小弄儿,为什么那位大哥哥变成了一条蛇啊?”
妖弄用力吐出口气,平复下情绪才缓缓道:“想让人快速变成妖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蛇吃人。不过我是蛇妖比谁都清楚,蛇妖在历经天劫后是身体最虚弱的时期,如果有人在这时抛开它的肚子,塞进一个活人,再将蛇腹缝上。然后于每日子时让此蛇吸取天地之精华,不出三日就会人蛇合体。”妖弄顿了顿,“但是……”
“但是什么?”
“曾经人间有位皇帝为求长生用了这个法子,虽然成功了,但需要不断杀人来维持自己的生命。每杀一个人体内的妖气就重一分,妖气越重外表也就会越美,直到失去本相。失去本相的蛇妖生命就会开始衰竭,想要活下去必须杀掉自己的孩子为其续命,手段及其残忍。”
月灼鼓鼓腮帮子,瞪着屋内的姜景,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