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尚书。”闵京从床上抬起身来,朝我冷冷地笑了一声,“你倒是老练得很哪。”
我淡定地拿起托盘上的水囊,干笑道:“皇,皇上谬赞。”
……
按压着手中的水囊,让里面的液体尽数没入少年的体内,我抽出软管,拿象牙栓塞住了他的。我抚摸着他的脊背,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稍忍一会儿。”
少年点点头,眸子里泛起了阵阵薄雾。
算计着时候,我拿出象牙栓,让少年对着玉台的凹槽排出了体内的液体。落入槽中的液体很清澈,几乎没什么污秽,看得出事前便做了清理。一连重复了三次,又往里面搽上润滑用的香油,这才真正算是干净净、香喷喷了。
闵京一直在龙床上淡淡地看着,没一点反应。而我则捧着瘪瘪的水囊苦恼地别过了头,按捺住身体的躁动,心中流着泪咆哮道:皇上,您简直没人性!美人看得到吃不到,这种痛苦和煎熬您咋个就不懂呢!
我在心中把闵京狠狠地弹劾了一通,这才木着脸道:“皇上,一切准备妥当了。”闵京看了看那个蓄势待发的春情少年,又蹙眉看了一眼盛着液体的玉台,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又想泪奔了。
皇上您是存心为难我是么!接下来当然是上啊!您应该叫我出去然后尽情地享用美人才对啊!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算什么啊!难不成还要让我上给您看么!
木兰你爹好可怕快来救哥啊……
正悲愤地想着,耳边忽然流泻出一声细细的呻|吟。我偏头一看,那少年的脸上满是红晕,正难耐地在玉台上扭动着身体。
我这才想起那香油里是加了药的。
闵京看着少年春|色旖旎的扭动,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很微妙,居然脱口道:“蓝爱卿,不如……你来给他解解药性。”
我闻言一震,心中的惊恐顿时压过了激动,于是定定地看着他,站着没动。他眯眼道:“怎么,不愿?”
我嘴巴一撇,腰板挺得直直的,还是没动。闵京朱唇微启,眼底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情绪:“连朕的话都不听,可是反了你不成?”
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只觉得自己的面无表情已经出卖了我心底的愤怒。皇上存了心要戏弄我,而我为人臣子,又能如何?
“……罢,朕不逗你了。”闵京终于笑出了声。他挥挥手,对着龙床下跪着的那几个少年道:“你们都下去吧。把这台子也弄下去。”又指着方才被我侍弄半天的少年道:“记得让他去泡个冷水,再唤太医院的人把药解了。”
少年们忙不迭地点头,就这么赤条条地通数退了出去。苗恩在门外领了旨,掩面笑着去了。
闵京又侧头看我。
我低着头。
“方才确是朕的不对。”他淡淡道,“朕向你道歉。”
我嘭嗵乱跳的心终于平缓了下来。喉口滚动了两下,我平声道:“臣惶恐。”
他良久无言,好似被我打击了兴致。披好衣裳从龙床上下来,他踱到书案旁顺手抄了本红皮册看着,不再看我一眼,却也没让我退下去。日光和煦地照着他的侧脸,透过他浓密的睫影洒在冰凉的白玉砖上,我望着他那修长的腰身,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闵京执着书册的手忽然放了下去,余光对着我道:
“……蓝尚书没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有什么可说的,锦衣卫不都告诉您了么?
我想了想,道:“有。”
“说。”
我向前走了几步,掠起衣摆跪下:“请皇上赦免雅儿私自出宫一罪。”
闵京的脸上并无讶然之色,想必已经知道了雅歌出宫的事。这样看来应是没有太大的怒意,我也略略放了心,开始在脑中斟酌着说辞。他从书册中抬头,看着脚下仍是有些紧张的我,忽然叹气道:
“你和雅儿是不是还在怨朕?”
我一愣,有些茫然地断了思绪。他神色凝重道:“蓝正德的事。”
我苦笑了一下,道:“绝无此事。”
不怨皇上,真的不怨皇上。可爹的事,始终都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闵京闻言并不再提,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红皮册,潦草地翻了几页就放下了,看样子是有些心烦意乱。“朕这些日子忙,确实冷落了她,可她就这么利索地偷偷跑回娘家,是打算让朕难堪么?”他说着,脸色果然难看了起来。
我朝四处看了看,深吸一口气,道:“禀皇上,雅儿一向很懂事。此事实在是有些难以言说的苦衷,其实她的腹中……已经有了小皇子。”
闵京手中的红皮册蓦然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11
“……你是说,后宫有人频频谋害朕的皇子?”一股盛怒的黑气从寝宫内蔓延出去,沉重而寒冷地缭绕在我的周围,可见其主人恼意多甚。
我缩了缩脖子,面不改色道:“臣言千真万确。宫妃徐氏至今抱恙在身,雅儿惶恐至极才夜逃储秀宫,对皇上绝无不敬之意。”
说完,我对着闵京深拜道:“还请皇上明察。”
我那小外甥的命,就要靠皇上来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