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脸上依旧挂着冷笑,手却回剑入鞘,扔下一句“乌合之众”抬脚便向山上奔去,被勾起贪欲的江湖人紧跟了上去。众人脑里不约而同的想,白玉堂也不过如此,浪得虚名,对自己挣得千贯钱财多了好几分信心。一时间,各色呼喝声充斥在隆中山原本宁静的山道上。
“王爷?”贺寿单膝下跪,等待襄阳王下令。
襄阳王摸摸胡须,沉声道:“一并上山,等待援军。”时值此刻,襄阳王对自己的布局抱有十足的信心。只要顾惜带着厢军赶到,他再带着精锐兵士下山围攻,从此举事,成败在此一举!
大部队又匆匆上行,襄阳王紧握住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图纸,如最后的救命稻草。到了山上,到了山洞,把库存的武器拿出来,自己就可告知共同其事清君侧!
隐隐的,前方传来轰鸣声。贺寿一个箭步冲到襄阳王身前,警惕地望向四周。这山路上怎会有火器声音?襄阳王心底,从最开始就没消失过不安正在扩大,最后如困兽般撕裂者他的心。
贺寿依旧护卫着襄阳王缓缓前行,不一会便来到轰鸣之处,周遭的尘土还未散去。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追击白玉堂的江湖人,个个负伤严重。襄阳王感觉到,有一张大网正在慢慢收紧,网中人就是他。这个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铺设的,他昏昏沉沉的意识到,这个网已经窥视他已经很久了。
烟雾散去,白玉堂出现在众人面前,旁边还有一人,一身黑衣叉腰而立。贺寿立即认了出来,是彻地鼠韩彰。韩彰一脸得意的笑道:“王爷,在下的几个轰天雷还算不错吧。”
襄阳王此时也无暇纠缠,一个眼神递去自有心腹校尉上前开路。韩彰得意的一笑,从怀里掏出好几个轰天雷,直接向众多兵士扔去。轰鸣之后,重伤者又多了好几个。
贺寿冷笑道:“看你能有几个!”他盘算着,只要将眼前这两人暂时拖住,带着王爷上山,在冲霄楼背后的闪动里躲避,里面武器粮食充足,定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说话间,训练有素的兵士已经陆续冲上前,将白玉堂二人围住,动起手来。贺寿故作镇定的哼了一声:“你二人再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也难敌众英雄!”一边说着,一边护着襄阳王,缓慢的向前靠近。
白玉堂挥剑解决了一个偷袭的士兵,冲着某处不耐烦的喊:“臭猫!还不出来!”
猫?贺寿与襄阳王同时心跳漏了两拍,白玉堂口中的猫不是死在他们手下的展昭吗?这又从何说起?眼见着飞奔而来的黑色身影,步履轻盈如燕子略水,从身形看是他们都知道的张茂,但是这人却顶着一张清俊无比的脸庞。不用多言,在场众人都认了出来,这就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襄阳王手脚顿时发凉,强撑着自己摆出往日的威严。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所有的谋划布局都在赵祯小儿的掌控中,连开封府都已经做了完全的应对。
展昭的“死讯”早在王府内笼络的江湖人中传遍了,许多人也是相信了这一点,对襄阳王的实力心怀敬畏。而眼下活生生的证明是,展昭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脸上依旧带着温和淡雅。
展昭对襄阳王拱拱手道:“王爷,兵戈若起,黎民皆伤,望王爷以天下为重。圣上慈悲,定会网开一面。”一番话礼数周全,情理俱到。旋即转向护佑在襄阳王身边的江湖人士与校尉兵士道:“圣上有命,其余人等若回头是岸,俱不责罚。执迷不悟者,定不轻饶。”
白玉堂睨了展昭一眼,不耐烦的说:“猫儿,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不要命的就来试试爷的剑。”说罢运气内力,剑身争鸣,如龙吟般响彻众人鼓膜。
“哼!好大口气!”贺寿见着白玉堂,是新仇加上旧恨,若不是记挂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早冲上去与白玉堂拼命了:“王爷手下的军队很快就要到来,倒要看看是谁执迷不悟?”又将内心本已摇摆不定的江湖人拉了回来。
“白少侠、韩少侠、展护卫,本王惜你们是人才,若投纳本王定有大作为,远比现在数十倍。”襄阳王不失时机的招安纳降,就算是撑也要撑到最后一刻。
“襄阳王,你派人去开封府刺杀展昭,包大人早已查明事实,你还想做何狡辩?”白玉堂早就不耐烦了,沾染着血迹的画影直逼襄阳王。
“就是,老五,咱还有陷空岛的仇没报!趁这个机会杀上去,给小侄子报仇!”韩彰也唯恐不乱的煽火。
贺寿突然仰天大笑:“众好汉,别听这三人胡言。若王爷事败,你们也跑不了。保护王爷有功者,赏钱五千贯。”贺寿突做此言,实乃情急之言。试想慌乱当中,谁救了谁难道还要要个凭证不成?顾惜去了许久,一直未曾见到山下有任何动静,怕是凶多吉少。眼下先糊弄过这群江湖人再说!
一些有力气没脑子的人顿时头脑发热,手持各色武器冲上前去。白玉堂三人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面对一群迷失了心窍的人,还不敢大意,个个打起万分精神沉着应对。
“猫!贺寿要跑!”白玉堂手随心动,一发现贺寿挟持着襄阳王向山上躲避正欲跟着追去,却被两个持刀的夹攻。这二人的刀法各不相同,一人刚猛一人阴柔却相辅相成,一时之间竟轻易摆脱。
展昭也注意到这个状况,不巧他也与三个人缠斗在一起。情急之下,展昭一飞冲天跳出圈外,顺手向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