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最幸运的恐怕就是许同学了,由于感冒发烧引起的鼻塞,她不仅神经迟缓了许多,就连那令人作呕的粪便味都闻不到。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祸兮福所倚吧。
于琮的手臂和后背又开始渗出血液来,但因为身上穿的很多,倒是避免了被动物粪便感染的风险。怕了一路,终于爬到了一个岔路口,根据许同学提示,她们进入了一个洞内。
这个洞内,相当的亮!
她们竟然不知不觉在洞内爬了好几个小时,等闻到新鲜的空气,站在宽阔的地方,宋阮盟才感觉到手掌被冻得发麻和四肢的酸痛疲软。
过于明亮的环境,让一开始一直没发现她们遭遇了什么的许同学毫无防备的看向了感觉黏糊糊的手,于是在看到了一堆碳水化合物后,跌跌撞撞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这里有一条小河,宋阮盟和于琮也不去管吐得昏天暗地的许同学,直接下水里清洗了一番,尽管洗了好几分钟还是没有洗掉那种味道。然而太过冰凉的水已经让她们支撑不下去,只能草草结束,臭着张脸爬上岸。
许同学一边呕吐一边跑到岸边,纵身一跳就跳进了水中,歇斯底里的开始搓搓洗洗起来。
包里的衣服早就在昨天下午湿透了,不过她们早早就拧干,虽然现在还有些潮湿,但换在身上也有了一定的暖意。
换好衣服好她们才有心情四顾这里的环境。
这里是一个露天的,没有出口的环形场地。抬头看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山从上到下在中间挖了个洞,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围场,一个几乎可以说很难爬的出去的牢笼。
石头上布满了厚厚的苔藓,苔藓非常干燥,宋阮盟凑近抓起一把,非常轻盈,就像是手里抓着一大片干燥的棉花般。
宋阮盟和于琮对视一眼,立刻抓起一大把塞进自己的外套里,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塞得满满的,不出两分钟,她们身上的温度果然开始上调!
许同学爬上来后,看到她们这般,连忙学着她们的样子换上比较干燥的衣服,塞上厚厚的干燥苔藓。
她们不知道要在里面待上多久才能想到办法出去,宋阮盟看了看四周,索性把刚才洗干净的衣服裤子都晾在了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然后又抓了不少苔藓铺在地上,在地上铺了个松松软软的大床,一屁.股坐在松软干燥的大床上,宋阮盟舒服的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们需要休息。”
昨天下午剧烈运动了一下午,晚上因为太过寒冷,以及前方有虎视眈眈的吃肉水蝠存在,三人都没敢闭上眼睛。极度的紧张戒备让她太阳穴一阵阵抽痛,眼皮也不断耷拉着。
可想而知,如果再硬撑下去,她们恐怕会再没有力气逃出去。
不过睡觉之前,应该把自己的肚子喂饱才是。她从包里找到一包压缩饼干,十几包压缩饼干中,只有这包不知道为什么破了个洞,导致里面的压缩饼干成了一滩冰冷的糊糊。
宋阮盟也不在意,直接用刚刚还碰过那啥的手捏起一撮压缩饼干糊糊塞进嘴里,潮湿的长发凌乱的搭在身上,脸上的面具依旧好端端戴着,头发凌乱缩着肩膀和两膝,用手指挖糊糊吃的宋阮盟看上去可怜极了。
当然,于琮和许同学也没有比她好看到哪里去。于琮也是找到包里已经湿掉的食物拿出来,撕了两条软绵绵的蛇肉干塞进嘴里,没嚼两下就化在了口中。
许同学从包里拿出来的是吃了一半的沙丁鱼罐头,罐头里都是冰冷的水,摇起来还晃荡晃荡的响,一大片清水中,只有零星几条沙丁鱼。
显然,其余大部分,都被水冲散了。
她扒拉开背包,从凌乱的衣服缝隙中捏出一小根沙丁鱼,一脸惊喜:“呀,这里还有,队长,来尝尝沙丁鱼罐头的味道。”
宋阮盟凑过去把那根沙丁鱼叼进嘴里,嚼了嚼,眉头也没皱一下就吞了进去,继续去吃她那毫无滋味的饼干糊糊,并淡淡评价道:“有点坏了,你拆开几天了?”
许同学.潮红着一张脸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使劲儿去想这是放了几天的罐头,脑袋已经被烧糊涂了的她想了好久也没想到,胡乱应道:“好像是五个月?”
宋阮盟:“……”
许同学继续在衣服里翻来翻去,又翻到三四条,捏了一条走到于琮身边:“喏,你的。”
于琮伸手正想拿,猝不及防却被此刻异常胆大包天的许同学喂了一鼻子。
许同学迷糊:“咦,你怎么不张嘴?”
于琮:……
于琮那湿乎乎的蛇肉干腥味很重,还不如许同学那放了“五个月”的变质沙丁鱼好吃。不过现在她们还能填肚子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如果昨天三个人的包包都丢在水里,恐怕现在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吃完东西,于琮从墙上又挖了不少苔藓出来给三个人当被子,弄完这些,又去把她们包包里的毛毯、鞋子等东西拿出来放在大石头上晾。
一转身,就见宋阮盟和许同学已经抱在一起睡得人事不知。
于琮嘴角勾起,眼底盈满笑意,走到许同学身边,把许同学的身体用厚厚的苔藓盖得严严实实,又在她的额头上放上一块湿毛巾。转身到宋阮盟身边,将她的身体从许同学怀抱里挖出来塞进自己怀里,眼皮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