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像是永远不会装满一般,待季安恒将那几十个雾团都抓进去了,依旧没什么变化的模样。季安恒掏出一张符纸,直接拍到盒子上,塞回锦囊了事。
一回头,却发现慕容沏一行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傻愣愣的模样,直让季安恒想起一句他刚学不久的话:“宝贝,快出来看上帝!”
季安恒也不多说,直接提气,运着灵力对着他们说道:“你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已经探索完毕,这墓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我们该回去了。”
说罢,就见那几人征了一下,随即像是刚醒一般,恍恍惚惚往来时的路走。
季安恒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那合葬棺,想了想,落后了那几个一段路,又跑回去飞到那墓主棺的上方朝下看。
只见那墓中,正躺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一身红色喜服,面容略有些妩媚却不显娘气,反而眉眼里却有挥之不去的冷硬。这,不是红喜,又能是谁!
至于那女的,则是之前季安恒见过的那个,跟在戏喜身边的少女。只是那少女的魂魄看着不大稳定,似乎快消散了。而她的尸骨,早已成灰。
红喜看到季安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柔声道:“你先回去吧,我陪陪小曼。等她消散了,我便自己回去。”
季安恒直直盯着他,并不动。
红喜见状,只得无奈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这墓的主人,是个候爷,以战功封候。此人封候后也不知怎的,竟听信一位术士之言,像是走火入魔一般,不仅着人大修陵墓,更是大肆派人找一位姑娘。
那位候爷也不知怎的,最后竟找了小曼,硬娶了小曼为妻。可,娶了小曼之后他也不疼惜她,反而成日里与那术士混在一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直到有一日,小曼听闻那候爷突然暴亡,而她甚至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人给勒死了。
此后,她便被葬在候爷身边。只是那候爷,死后竟也不安生。也不知他让那术士做了些什么,在这穹顶下了阵。这儿殉葬的那些人,还有动物的魂魄,全都让那个阵给吸收了,然后又化为养分,源源不断为棺中二者提供着养分。
确切来说,是为那候爷提供养分,好让他修炼成魔。而小曼,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她想投胎,想往生,可是不行。她想修炼,亦是不可。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一旁,看着那候爷越发疯狂的修炼。直到近日,那候爷神智几乎已经没了,竟想朝小曼下手。
正巧有人不小心破坏了墓道而不自知,小曼也趁此机会逃了出去,而那候爷追出去,却不想被你招了个正着。”
说到此处,红喜顿了顿,才继续道:“小曼离开这墓之后,日渐虚弱,可是又怎么都不会消散。没办法之下,她只好回到这墓里。只有在这墓里,她才可以好好存活着。”
季安恒点点头,神情淡漠的看了眼那闭着眼睛,身体虚虚实实的姑娘,“倒是个可怜人,应该是那术士得了什么法子,要用这姑娘的身体以及魂魄当引,来启动那个阵法,好养那候爷的魂吧。”
红喜抿抿唇,这他也猜到了。倒是小曼,闻言睁开双眼,恍然大悟般,眼里慢慢流出泪来。
“所以我一直,只是个引?就像那药引一般,连人都不算是吗?”小姑娘睁着眼,口中弱弱地说着,想哭,眼里却掉不出泪来。
红喜侧身,抱住她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一般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想太多,乖,哥哥在这儿……”
听到这话,季安恒瞬间了然。看样子,红喜与这姑娘是真的有旧。难怪,难怪红喜竟也会如此认真的管这桩闲事。难怪红喜对小曼的态度格外不一样。难怪红喜会将墓主的骨骸毁得那么干净。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转身飞了出去,追上慕容沏等人。
进过墓道的人当天都精神恍惚,匆匆回去之后便都睡下了。至于其他人,尽管有心里担心的,却也没敢打扰了他们休息。
不过可惜的是,季安恒这一夜又是不能安稳好眠的了。因为当天半夜,一楼那老太太,竟突然上楼来了。并且就站在季安恒与慕容沏的房门外,不动。
季安恒实在有些累了,没空也没心情管她,便翻了个身当不知道,睡过去了。当然,睡之前他还好心给自己这个房间设了个结界。至于其他人的房间,不是有余一和阿总在吗?这老太太真去找他们的话,阿总和余一总会来叫他的。
天大地大,睡觉最重要。季安恒转眼便闭上眼,呼呼大睡。
第二日早上起来,风平浪静啊!
只不过,吃早饭的时候,季安恒总觉得剧组里,几个跟他一起下墓的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似乎有敬,也有畏?
想了想,大概是昨日的事留下一点心理印象了吧。季安恒只是把他们的记忆给模糊化了许多,却没能模糊掉他们对那事的感想。也许当时,那些人看到他在那儿“打怪”,心里就觉得很是敬畏呢?
“安恒啊,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安导小心翼翼的问道。季安恒的戏份已经彻底结束了,按理今天就可以离开的。但他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不想季安离开。总觉得,季安恒若留在这里的话,似乎会更好。
他也说不上来他这想法是打哪来的,只是突然就这么想了。
季安恒摇摇头:“今天准备再住一天,休息休息,明天再回去。”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