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彦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往哪边去了,脸色苍白的吓人。
我微微叹息,他是真的没有时间。如今南家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部落在了他肩上,他哪里能有时间休息?
“和侍君可信的过在下呢?如若信得过,就由在下去看看南老爷的情况如何?在下也曾学过几年的歧黄之术。”我终是无法坐视和彦这样疲于奔命的处理所有的事情,淡淡的开口说道。
和彦猛地转头看我,眼中有着意味不明的神色闪过,最终郑重的点头说道:“如此,麻烦寒公子了。含珠,你带寒公子去老爷那里。”
齐远归不动声色的解开含珠的穴道,轻轻一推他。含珠踉跄的来到我们面前,张口说道:“可是,和侍君,这个人……
“按我吩咐的去做,快!”和彦急快的说道。
转身离开之前,和彦重重一按我的肩,极轻的说了声:“溪儿,是你吗?”
第 109 章
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我跟着含珠向南秀天居住的地方走去。和彦,你怎么认出我的呢?我变了不少呢,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呢?或者你并不确信,而那句话只是一个试探?微微叹息,南家这趟浊水我终究是踏进来了,只是,是帮还是压,我还没有最终决定。
跟着含珠走到一个院子前,有些眼熟。仔细辨认,却是和彦的住处,这里也曾是我居住的地方。到了这个地方,突然想起那个毫无保留的对南溪好的奶娘,她,还在吗?当年她已是那么大年纪了,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如今是何等状况我根本无法猜测。
还在院子外就可以看见里面有黑烟冒起,里面有人在烧东西吗?我扬了扬眉。跟着含珠走了进去,只见院子中有一个人正蹲在一个小药炉前煎药,黑烟就是从这个小药炉冒出去的。我匪夷所思的看著那个人,真是,佩服!煎个药而已,居然可以弄出这么大的烟来,这也是需要一定水平的不是?
就听见含珠眼睛睁的老大,惊呼了一声:“公子!”
正在煎药的那人举着扇风用的蒲扇抬起头来,我一眼看去,险些笑出声来。只见那人脸上满是一道道黑乎乎的印子。身上的衣服也是黑乎乎,灰仆仆的,那模样真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含珠气急败坏的抢上前夺过南镜尘手中的蒲扇,说道:“公子,怎么会是你在这煎药呢?那些下人呢?”
南镜尘咧嘴一笑,不以为意的伸手摸了一下脸,“作儿子的给爹煎个药也没什么的。含珠何必这么生气?”
他这么一抹,脸上更是黑成一团,我抿着唇不说话。身后铁吉早已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齐远归轻轻咳嗽了一声,铁吉忙收住笑声,但仍可偶尔听见一两声低低的嗤嗤声冒出来。
含珠又气又恼,推着南镜尘,“公子,快去洗洗脸,换身衣服。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
南镜尘却不走,看着我说道:“这位公子是?”
“在下寒箫,和侍君让在下来看看南老爷的情况如何。”我淡淡说道。
南镜尘一听,忙迎了过来,“真的?寒公子快跟我来。我爹刚刚又昏过去了,吃了这么多药,一点用也没有。真是愁死人了!”
语气中全然是真切的关心和焦急,倒不是做作。我微微摇头,他还是没变呵,和以前一样的实心眼,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走进屋内,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难闻味道,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南镜尘唤道:“娘,彦叔请的寒公子来了。”
一个女子走了出来,疑惑的说道:“哪个寒公子?”一眼看见南镜尘的狼狈模样,哎呀一声叫道:“尘儿你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快去梳洗一下换了衣服再过来。”
我看去,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南镜尘的母亲,南家的四夫人。
对她微微致礼,我淡声说道:“在下曾学过歧黄之术,听闻和侍君说的急切,故冒昧的自荐而来。”
四夫人点点头,对我敛了一下身,说道:“如此,就麻烦寒公子了。只是,不知和侍君他?”
“听说银霄楼出事了,只怕去那边了吧。”我说道。
“啊?这样啊。寒公子请随我来。”四夫人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引着我走进内室。
虽是白日,但内室窗户紧闭,又放着帘子,空气中满是浑浊的气息。这种糟糕的空气多呼吸些时间,没病都得病了。
我皱眉,说道:“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这样的环境对病人不利的。”
“可是,黄大夫说开窗会走了药气,吩咐要紧闭门窗的。”四夫人迟疑地说道。
哪里来的庸医?走了药气?这么个说法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摇摇头,我说道:“不妨。这屋里空气浑浊,呼吸的多了不要说病人受不了,没病的都得病了不可。开窗散散气味,让阳光晒晒也是好的。”
四夫人听我这么说,忙吩咐屋里守着的丫环去开窗。那两个丫环听见说开窗透气,都是面露喜色,想来是熏得难受,却又不能躲出去。
走到床前,撩起低垂的帐子,我看向睡在正中的南秀天。这个样子的他和我记忆中的模样差得有点多,俊美的容貌不再,总是透着高深莫测意味的眼睛也闭着。整个人瘦的厉害,颧骨高高的突起,脸上泛着一层青黑色,嘴唇却是惨白。头发枯涩的毫无光泽,凌乱的散在枕上。现在的南秀天只是一个被毒所害,憔悴的厉害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