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火刚走到牢房门前,狱卒就已经很自觉地将门打开了,歌未央看清楚流火带来的东西,眉梢轻挑,似乎有些不解。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楚流火席地而坐,随手就将棋盘丢在了地上,然后打开棋盒,不急不慢的将棋局摆好。
“你……想下棋?”歌未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难不成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楚流火抬眸反问,眼中褪去了前几日的冰冷,一如两年前般的温和,反倒让歌未央有些不适应起来。
悄然的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目光,歌未央看着这摆好的棋局轻笑。
“可是……为什么是象戏?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楚流火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对上他的视线,只见他一字一句,似乎颇有深意的对他说道,“歌未央,我……不知道。”
歌未央看着他那深邃迷惘的眼神,一时间失了言语,不知道如何接下话来,楚流火不以为意,将目光落在了棋盘上。
这一次,仍然是将红方的一面让给了歌未央,也仍是让他……先走动这棋局。
跟随着他的视线,歌未央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棋局上,在看了棋盘好一会儿后,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移动了第一步的棋子。
一如那日午后般的悠然,两人因为将精力都放在了棋局上,彼此都没有说话,所以这狭小的空间一时间便显得格外的静谧。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人都放下了伪装,除去了面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次的棋局,才能反应两人最真实的水平。
每当楚流火走完一步棋后,他都会将视线转移到歌未央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总觉得今日的歌未央看上去,特别的柔和,似无形中有着一股吸引力。
直到象戏进入尾声的时候,楚流火才敛去了其他心思,将全部的心神融入了局中,甚至连歌未央下的每一步棋,他都要换位思考很久后才会下手。
直到棋面上的棋已经所剩无几,局势进入最激烈的时候,楚流火明显的感觉到,歌未央的情绪有了些波动,似乎在顾忌着什么,迟迟没有再移动棋子。
想到凌童对自己说的话,楚流火的眸中泛起了波澜,拉过他放于两侧的手,神情极为认真,甚至带了几分恳求。
“歌未央,至少,让我知道些什么吧……”
手指微动,歌未央低垂了眉目,掩去了眼中的神色,再次对上楚流火的双眼时,他嘴角含笑,语气柔和的应道,“好。”
楚流火,既然你如此渴求这样的一个结果,那么,我便依你吧,就当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随性而为。
在楚流火近乎落泪的眼神中,歌未央终于移动了最后一步棋,同时薄唇轻吐出两个字。
“将军。”
至此,棋局结束,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胜利者,是歌未央……
棋下完了,楚流火神情复杂的看着歌未央,只一个瞬间,脸上就已经闪过了千百种情绪。
歌未央却还是淡淡的微笑,看着他望向自己的目光,不逃避不拒绝,只是那样静静的接纳,温和的看着他。
“为什么……”
对视良久,楚流火终究开了口,话语中带着一丝哽咽。
这一刻,他明白了许多事情,却又有了更多的困惑。
或许从两年多以前歌未央故意输给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
“楚流火,好好的活着,为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其他的,都让他随着时间消逝罢,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盘棋,几乎耗尽了歌未央所有的精力,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生命里正在一点点的流逝,连阳光的温度都再也温暖不了他。
坐在歌未央的对面,楚流火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他的身上,这时看到他逐渐泛白的脸色,一下子就移到他的身旁抱紧了他,感觉到他身体的寒冷,眼中因为莫名的恐惧盈满了血丝。
“未央,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么会变得这么苍白?”
“楚流火,忘记我,重新开始。”
歌未央忍着浑身的寒意,在淡笑着说完这句话后,终是安然的睡去。
楚流火在这一刻,感觉到怀中之人逝去的生气,像只暴怒的狮子般怒吼着妄图唤回他的生命,而后,有泪水滑落眼眶,最终只化作一声声悲怆的呢喃。
“未央,我的未央……”
(第二卷完)
------题外话------
每次写完一卷都像是死过一次……
如果,我就这么结局了,有木有人会掐死我?
开学了,心情暴躁中……
☆、第一章 玥国神医
十日后,玥国边关出现了一辆马车,负责看守的士兵见到马车的出现,顿时打起了精神,准备在到达自己这边时拦下他。
“车内是哪国的来人?竟敢擅闯玥国边境?不想要命了吗?”
士兵看也没有看驾车的人,直接对着车内的人喊话,一般情况下来说,驾马的人都是雇佣的,没有什么身份,所以经常会被他们忽略。
可是接下来,这驾车的人却是在士兵轻蔑的目光中,缓缓地、随意地掏出了一个金色的令牌,在看清那个令牌后,士兵顿时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身子都有些颤抖。
“怎么?现在我们还是擅闯么?”
那驾马的少年对着因为恐惧而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