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温度贴着皮肉,位置靠近心脏,却没带来什么暖心的感觉,反而让沐决打了个激灵,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秋婉,这玉佩回到自己身丄,他终于知道这此情此景为什么熟悉了,这月色,风景,情形,和那天几乎一模一样。
秋婉看沐决僵硬的面部表情,自然把沐决归拢于伤心那一范畴,低低的吟道:“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朝前万人仰。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决,其实我后悔了,但是心全都放在他那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女人说着眼泪婆娑而下,朝沐决伸出手,想要抱沐决。
沐决听着那诗就觉得身后阴风乍起,看着女人伸过来的手,几乎是立刻就向后退了一步,女人抱了空,还没来得及黯然神伤,身后就传来了两人都很熟悉的声音,“前面的大宴没开完,小王爷到这来开小会,兴致真是不错!”
沐决转身回头,看着穿着龙袍盛装的男人,瞬间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在心里骂开了,娘的老子这是什么命啊,之前事事不按原来的套路来,这会儿倒是演回去了,这是闹哪样,阎王老小子,你丫成心的吧……
“臣参见皇上。”沐决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钟万霆瞄都没瞄一眼,径自站定在沐决和女人身边,三人成掎角之势三足鼎立。沐决看着钟万霆,下意识的选择了沉默是金,没有开口维护秋婉,他可不想再激怒钟万霆,仔细想想以往两人的那些冲突,沐决从中吸取了不少教训,其实每次冲突,都是因为他过度维护造成的,本来没有什么,却反而像是有什么了,所以现在他干脆就不说,把事实摆在这让钟万霆看。
钟万霆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看沐决神色平静,语气平缓的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婉贵人说许久不曾见臣,想看臣的病好了没有。”沐决微微低头,态度谦卑,对女人的称谓也十分到位,沐决很了解,这个腹黑的皇帝,语气越是平静,越是平和,就越怀疑,像现在这么做,才安全些。
秋婉见沐决这么说,双膝微弯做了个揖,低声道:“皇上万福,臣妾有半年没见王爷,王爷重伤之时也未曾探视,一直心有不安,所以就让桃儿请小王爷来御花园一续,是臣妾逾越了,请皇上赎罪。”
“哦,是这样啊,那倒是朕的不是了,朕把这事给忘了,决,婉儿早说要去看你,是朕给忘了,你可别生她的气,不然朕的罪过可就大了。”
“陛下说笑了,婉贵人关心微臣,是微臣的荣幸,怎么还会怪师兄。”沐决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
钟万霆盯着沐决看了一阵,僵硬的表情恢复正常,动动眉,目光再次分别落在两人身丄,扫过沐决被扯动过的衣领,和女人身丄属于沐决的皮裘,“下次这种叙旧什么的,最好邀朕一起,不然朕可是会不放心的。”声音像是调侃又警告意味。
“臣妾知错了,再不敢了,陛下,臣妾先告退了,太后娘娘那的宫宴还没完。”
钟万霆点头,抬起手挥了挥,“去吧。”女人屈身作揖,转身朝御花园的另一头离开。钟万霆没去瞧萧秋婉,只转头看着沐决,眼神里是无声的质问。
沐决装傻,想要说话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嘴唇也跟着瑟瑟的抖着,心中无奈,无病说的没错,这次中毒之后他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天气出门了,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
“冷了?”钟万霆看着沐决,眉拧把自己身丄的皮裘解开披在沐决身丄,垂首替沐决系上了带子,低声道:“今天就该听无病的不让你入宫。”
“大年夜你们都进宫来热闹,把我一个人扔在王府多无趣。”沐决见钟万霆翻篇了,立刻跟着翻篇。
“真是拿你没办法,回去看表演,还是朕陪你在这赏赏月。”
“当然是回去看表演,听说压轴的是番邦进贡的舞姬,虽说不上各个美若天仙,但是都是别有风味,现在应该还没开始,本王得快回去看了。”
沐决说着转身边走,钟万霆摇头无奈,一边提醒沐决把皮裘裹紧,一边跟上,两人并肩一起往大殿的方向走。“过了十五,朕准备去一趟南方。”
“微服私访?”沐决微怔转头看着钟万霆,“南方又有什么不太平了?”
“说不上是不太平,只是南边商贾富的流油,不免就有些官被养的胆子越来越大,如果现在不惩治他们,迟早会生事。”钟万霆顿了一下又道:“王爷有没有兴趣和朕同行。”
“有人说过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本王,我去。”沐决答得十分痛快。钟万霆其实并没有把理由说完,他这次去南方,虽然整治贪官污吏是要做的,不过那是顺便,他真正要做的是寻人,寻无病的师傅,沐决的毒虽然解了,身丄却依旧是留了病根,平时看来或许没什么,但钟万霆依旧是放不下心……
漫天繁星点点微光,把周遭的事物照的十分清楚,女人站在星光照不到的地方,盯着愈行愈远的两个男人……
常言说三月春风似剪刀,虽然是才过正月,但是立春之后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