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山村的事讲完了,故事是简短的,结局是悲凉的。
“连小哥,你以后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去镇上的客栈做工,客栈的老板是我爹的故交,他看在我爹的份上会好好照顾的。至于报仇,我一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是做不到了。不过,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他们必定会有报应的。”
“连小哥,你放心,如果哪天我看到了你的仇人,我会压着他来你面前,任你处置。”
“谢谢慕大哥了。你若是能帮我报了仇,来世我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你。”
慕小呆的豆腐吃不得
一轮红日,越过树林,凌过小河,攀上高山,终于在半空中绽放。阳光普照,在树丛间刻下斑斑驳驳的倒影,风一吹,树动影碎,洒下一手的光华。
日上三竿,山下的人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而山洞中的人正在梦乡中安眠。昨日,三人听了连叶的一席话,感叹、同情,但更多的是愤怒。江湖人以侠和义为道,虽有滥杀无辜之人,但也不会灭绝人性到屠村的地步。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他们对刀疤脸那伙人进行了口头上的讨伐,用尽恶毒的言语,也无法消解他们的恨意,故此四人失眠了。
失眠的后果便是四人折腾到半夜,才筋疲力尽,沉沉睡去,至午时醒转。四人望着悬在空中的太阳,察觉到身体四肢的酸痛,方后悔昨日不该如此的激动,以致耽误了今日的行程。于是,三人打算在山洞里再住一宿,明日动身。
三人作了决定,又问了连叶,连叶推说他要趁着今日的好时光赶往镇上,免得在这里睹物思人,心中不安。三人也不勉强,在村口送了别,相约镇上再聚。
一夜无话,三人踏着晨光,迎着清风上了路。鸣山村离镇上并不远,三人又是骑马的,因此花了一个时辰便到了三才镇。三才镇是原州众多的小镇之一,自然,它比不得原州近郊的小镇,也没有一些小镇的便利交通,但凭它是上届新科状元的故乡的身份,横扫了一大片,在原州几百个小镇里出了名,摆脱了默默无名。
三人牵着马进了小镇,小镇异常热闹,即使达不到逢年过节的喜庆,也可媲美嫁女时的喜悦,百姓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沉甸甸的笑容,不仅使人心生好奇,他们在乐什么呢?
林悦儿顺手拉住一个小哥,道:“镇上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那小哥倒也不恼,和和气气的样子,不怪他们拦住了他的去向,反而细心地讲解起来:“听几位这话,我就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今日是我们三才镇一年一度的才子会了。”
晋元道:“才子会?不会是一堆才子凑在一起吟诗作对,卖弄文采吧?”
“这位公子说对了。不过,你猜中了其一,还有其二、其三呢。”
林悦儿道:“其二如何?其三又如何呢?”
小哥见三人争相询问,不由骄傲地道:“各位,肯定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是三才镇的人。那你们可晓得,这状元公也是去年才子会的魁首。”
慕安之奇道:“状元公的学识渊博和这才子会有什么关联呢?”
“关系大发了。每年才子会的第一名,可以有幸得到当今大儒的指点。如此,不就意味着一只脚已跃上了龙门吗?而且,今年听闻皇帝的师父李太傅有意在才子会中招个乘龙快婿,你们说这是不是美事一桩,值得一乐。不说了,我要赶紧过去,晚了,估计找不到好位置喽。”
“慕大哥,等会咱们也去看热闹吧。”林悦儿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慕安之。
慕安之不答,把这事的决定权交给了晋元,“晋元,你怎么看?”
宁静元有心去瞧上一瞧,可又不愿搭上林悦儿,只好装作劳累的样儿道:“不好意思,林小姐,我这几天有点累,不想去。”
林悦儿瞪了有眼宁静元装模作样的脸,一句话揭穿了他的目的:“晋元,你公报私仇。”
宁静元无辜道:“咱俩有什么仇吗?”
“你,哼,我找连叶陪我去。”说完,气冲冲地牵着马走了。
林悦儿走后,宁静元收起了逗弄的心思,跟着慕安之也往客栈而去。连叶在镇上最大的安平客栈上工,打听一下,就能找到。
慕安之和宁静元是后到的,他们一进门,还未开口,熟悉的声音传来,“慕大哥,宁公子,你们来了。”
连叶穿着一身青衫,一支小豪在手,正笑脸相迎。此时的连叶褪去了在鸣山村时的悲伤和沉寂,注入了份活力,令他整个人散发着生机。细细打量,原来连叶生了副好相貌,虽没有宁静元的妖娆,可是自成了一种风味,安静淡薄,又如独坐幽篁里的书生般不可侵犯。
和连叶聊了几句,慕安之担心晋元的身体,便草草敷衍了连叶,带着晋元上楼休息了。慕安之特意找了间挨着晋元的房间,这样,若是晋元有些细微响动,他也可听到。林悦儿的房间在他的对门,三人房间的排列俨然形成了个三角形,他和晋元是最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