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夜揉揉我的头发,拿过石板,学著我的样子,写道,“绿柳山庄这些年日夜苦练,并以魔教为後盾招兵买马,他们早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今日的他们可不是往日可及。”
伏夜的字苍劲有力,看得我差点忘记这些字的含义。
“如果得到总坛一半护卫力量,他夺下总坛的可能性就接近一半了。”这话写得,似乎完全不关他这个当事人的事一样。
可是我关注的并不是这个,“我不想再有人死。”
“傻瓜,你以为你的那帮兄弟都是苟且偷生之辈?他们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就跟你当年一样。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而魔教也平静得太久……”
伏夜虽然是看著我在说话,但那眼光却早将我穿透,不知落到哪个未知的角落。
这件事情无疑又引起了轩然大波,即便在柳园,下人都传得沸沸扬扬,还人心惶惶,仿佛马上就会有一场血战。
而事实上却是,接管了一半力量的楚云根本就很淡定。仿佛一心一意要将这帮卫队调教好似的,每天坚持早中晚三练。魔教的弟子纪律严明,竟没人对这个空降的上司提出任何异议,一心一意听从他调遣。我偷偷去看过楚云的训练,比之当年训练绿柳山庄的侍卫强了不止十倍。
而前来观看的,除了无所事事的石阡,还有名义上的对头──旗风。
旗风的眼神不是杀手的眼神,而是带有研判性的,仿佛在著摸这样训练的可行度和实效性。
一时好奇,我又溜去看了旗风训练的场景,两人虽然方法不同,理念却不谋而合。而楚云也大摇大摆来“取经”。
或许正是他们这样表面上的和平,将原本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打得烟消云散。
“大护法想看的话,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去看。”蝶苍大山一样矗立在身後,他们兄弟时常交替轮班陪著我。虽是同胞,蝶苍明显没有蝶青善解人意。
他这样中气十足地来一句,马上就有人瞟向这个角落,我想再藏也藏不了。只好强装镇定地从假山後面走出来。
旗风只是冷冷瞟了我一眼,继续训练。楚云却站定了,一直看著我,也不说话。
我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强自笑了一下,却又觉得多余,不自觉地收敛下去。待其他人的眼睛大多回到训练场上,我也打算回柳园了。
确实,面对他,我已无话可说。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而後一阵风声。
楚云一把拉住我,速度之快,连蝶苍都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他的武功又进步了。
“絮,我有话问你。”
他叫我什麽?
絮?
不是大护法?
也不是庄主?
我一呆,不觉间已经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蝶苍的剑即刻出鞘,抵住了楚云的脖子。
第十九节 怪异
伏夜陪我一起回柳园,这让我更加尴尬,可有些事情,确实只有他才能说得清楚。这厢,石阡刚陪楚云用完午饭,几个丫头正在收拾桌子,而他们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正有说有笑。
但一看到我们出现,楚云脸上又重新挂上一层寒霜。这冰寒只是对我,而他看向伏夜的眼神,简直可以用“火热”来形容,只是将他情绪炒热的是仇恨。
楚云与伏夜对峙著,眼睛眨也不眨,伏夜却很淡然,定定看了他一眼,嘴角竟然勾出一抹迷人的笑,淡定地在楚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颠覆魔教,你可愿意尝试?”
伏夜的第一句话就让楚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看得出他眼中闪烁的震惊以及不信任。
伏夜却依然笑得淡然,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文书和一块令牌。文书是盖有他教主大印的权力移交书,令牌是调动魔教弟子的凭证。楚云一看之下更加惊愕,但看伏夜的眼神多了一分狐疑。
“如果要硬拼,一百个绿柳山庄也只有覆灭的命运。你现在拥有总坛一半的侍卫力量,有本事的话,不妨夺了我的教主之位。”
楚云没有说话,似乎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不过,别忘了,还有一半的卫队在旗风手里,他是魔教排行第五的杀手,武功绝对在你之上,而头脑──也相当好用……”
这无疑在宣告一场战争。楚云眼中最後闪出的火花,让我陡然明白,这场战争应该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在魔教过了这些年,或许只有我在仇恨中淡忘了初衷,最终连仇恨都变得模糊,他们却还深切地记得。
权力移交是逐流领著楚云去的,石阡这小子也屁颠颠跑去看热闹。伏夜却很淡然地拉著我吃午饭。
“你觉得哪方会赢?”
“就实力而言,绿柳山庄胜算很小。”我只能实话实写,对这一战局并不看好。
伏夜揉揉我的头发,拿过石板,学著我的样子,写道,“绿柳山庄这些年日夜苦练,并以魔教为後盾招兵买马,他们早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今日的他们可不是往日可及。”
伏夜的字苍劲有力,看得我差点忘记这些字的含义。
“如果得到总坛一半护卫力量,他夺下总坛的可能性就接近一半了。”这话写得,似乎完全不关他这个当事人的事一样。
可是我关注的并不是这个,“我不想再有人死。”
“傻瓜,你以为你的那帮兄弟都是苟且偷生之辈?他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