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杉站起身走出去,午阳跟着一直走到海边停下来。午阳说:“别想了,忘了它,以后再见面或许还可以是朋友”。
秦杉不看午阳,对着漆黑的海问:“午阳,你会忘了吗?我怎样做你的朋友?”
午阳像是被这句话惹火了,他扯开秦杉的衣服,用力咬在秦杉肩上。
秦杉抚摸着午阳的头发,说不出话来“午阳也是舍不得吧。”
午阳放开秦杉,对他喊了一声:“你会忘了吗?”,转身跑开。秦杉跟在午阳后面,漫无目的延着海边跑了很远,午阳终于累得再也跑不动了,跪倒在沙滩上。秦杉也跑到几乎虚脱,追过来,双手无力地搭在午阳肩上,剧烈地喘息着。
午阳嘶哑地再问:“你会忘了吗?会吗?”
秦杉抱住午阳,低声说:“午阳,我爱你。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天,我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谁,我放不下。我不是疯一次,我是爱你,我爱你!”
午阳黯然说:“爱能怎样,记住又能怎样?告诉我,我们可能相爱吗?我们还可能做朋友吗?”
黑暗里秦杉看不清午阳的脸,午阳黯哑的声音撕得他心痛,他不能回答,也不想再听,捧起午阳狂吻,眼泪忍不住地冲出来,流入口中,再流到心里,第一次流眼泪,好苦。
午阳紧抱秦杉,用心感触着秦杉剧烈的心跳,品味着那一滴滴的苦涩,“最后一次这么近了吗?曾经开始过吗?现在就要结束了。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夜晚和发生过的一切已是生命的一部份。好舍不得这个怀抱,却不能留住他”,午阳伤心地想。
过了好久,秦杉不舍地放开手,问午阳也是问自己:“我该怎么做,我不要只做你的朋友,我做不到,我该怎么做?”
午阳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再见你了,忘掉吧。”
秦杉狠狠心说:“好,我们到此为止,以后不再见面了,你照顾好自己,我忘不掉你。”,秦杉不等自己说完,转身走进黑暗里。
午阳看着消失的秦杉,低声叫着,“不要走,不要走”,终于按捺不住,对着漆黑的夜空绝望地嘶喊“秦杉,不要走!”
☆、七
度假回来后的两个多月里,明惠忙着准备结婚的事。第一重要的是房子。明惠说那是一辈子的事,马虎不得。秦杉就陪着明惠看遍了几乎所有的楼盘。最后终于看好一套,价格不菲,但明惠喜欢,秦杉毫不犹豫交了定金。
这期间,午阳打过几个电话来。他听上去还不错,还问明惠要不要他做伴郎。明惠笑他:“这么帅的伴郎,怕是到不了婚礼就被抢走了”。
秦杉消瘦了许多。工作忙,跟着明惠满城看房子,还强迫自己加班加点,因为那样夜可以短些。
想念午阳。
晚上回到家捧着那只大斑贝发呆,午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喜欢吗?送给你吧。”
午阳是说把它放到鱼缸里的。去买了个大鱼缸,却怎么也不舍得把它放进去,就那么整夜地抱着它。原来以为可以慢慢淡漠忘记,想不到思念的苦痛与日俱增,心越来越疼。无论多晚回家,夜都是那么漫长。
“午阳你在做什么,过的好吗?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好后悔那夜,竟然说不再见面。”
有多少次想告诉明惠,却开不了口。多想去看看午阳,却连个电话也不敢打。进退两难的处境,搅得他心神不宁,夜不能寐。累到极点,昏昏睡一下,总是被夜空里那一声嘶喊惊醒。醒来时,心疼的喘不过气来,依然被那绝望的声音包围着,“秦杉,不要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撑多久。
一天傍晚,林芳打电话来:“秦杉来帮我一下,午阳在酒吧喝醉了”。
秦杉赶到酒吧,和林芳一起把午阳送回家。把午阳放在床上,午阳却抓住秦杉说:“明惠,对不起”。林芳在一旁,皱着眉说:“他在酒吧也是这样说过,所以我才叫你过来”。
秦杉心里明白,对林芳说:“我来照看他,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不过请你现在不要告诉明惠,好吗?”林芳叹口气:“好吧,有事叫我。”
看着午阳消瘦憔悴的脸,秦杉心疼不已。他找来热水和毛巾帮午阳擦洗,脱掉午阳汗湿的衣服,午阳左手臂上数道刀划的伤痕刺得秦杉心抖,“午阳你怎么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弄成这样?”
他忍不住拉起午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地吻着:“午阳,你醒醒好吗?告诉我这两个月你是怎么过的?”
午夜时午阳终于醒过来,头疼,睁开眼睛,竟看到是秦杉坐在身边,就像每次梦到的那样。午阳握住秦杉的手,好温暖,心中一惊彻底清醒过来。摆出一副哭一样的笑脸说:“真的是你,不在家陪明惠,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快要结婚的人了,出来过夜不太好吧?”
秦杉听得心酸:“午阳别装了,你敢跟我说你醉成这样与我无关?”
午阳的笑凝固在脸上,低下头不再说话。秦杉心疼地双臂环住午阳:“我们是说好不再继续,我答应不见你,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你的手臂怎么伤成这样?以后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
午阳摇摇头说:“没什么,我挺好的,只是想你,怎么也忘不掉你,给我点时间,我能忘掉的。”
秦杉紧了紧手臂:“午阳,我也想你。两个多月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