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便见那和宣逸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缓慢地、轻颤着睁了开来。
“娘亲。”看着南宫瑛虚弱地睁开了双眸,宣逸喉头一哽,连忙凑上前去握住南宫瑛的手,多日堆积在胸中的郁结消散了大半。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一分撒娇,尾音都颤了颤。
南宫瑛想要开口说话,但多日没发声的喉咙发音很是费力。站在一旁的黎秋立刻上前,与宣逸将她慢慢扶起,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又喂她饮了些水、喝了点粥。过了一阵,她才总算能开口说话。
“逸儿,辛苦你了。”南宫瑛虚弱的抬起苍白的手,轻柔抚过宣逸的脸庞。看着他疲惫稚嫩的容颜,一双秋水一样的眼眸里满是心疼。
“不辛苦,娘没事就好。”宣逸揉揉几夜都没睡踏实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一笑。
南宫瑛伸手轻轻摸了摸宣逸仍然稚嫩青涩的脸庞,细巧的鼻梁上因为体虚和说话累得不一会儿就浮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娘,你累了就快躺下休息。”宣逸取过一旁的巾帕,用温水沾湿后动作轻柔在南宫瑛的脸上为其拭去虚汗。
“躺了那么久,不能再躺了。逸儿,你怎么好端端的跑回来了?”
宣逸踌躇一会儿,心想母亲好歹能吃东西喝水了,想必已无大碍,便将踏青节遇袭之事、以及昨日和今日宣伯熙、宣瑜等人一起为她注灵之事详尽地讲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南宫瑛的脸色,生怕她知道后着急上火。
南宫瑛听完,神色凝重道:“其实就算你不说这些事,我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当日突然头晕目眩,身体极为不适,脑中剧痛,我便猜想可能不是一般的病症。奈何对方灵力实在霸道,我还来不及唤来你父亲,便倒下了。”
“父亲说很可能对方不是一个人。”
“哦?真是一群疯狗。这么些年了,还是怎么甩都甩不掉。”南宫瑛听了宣逸的话,冷笑一声。原本放松的面容当即阴沉下来。
她低头沉思片刻,脸色忽然变得慎重起来,宣逸甚至从未曾见过南宫瑛露出这样的神情。
“逸儿,娘亲苦守这个秘密多年,原本以为已逃脱宿命,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这么多年过去,此事应该就此揭过了。谁想到它依然不肯放过我,甚至还危害到了你。再不说,娘担心之后就来不及说了。”
宣逸一看南宫瑛脸上出现了愧疚的神色,心下不免心疼。那张美丽明艳的容颜上,何时出现过这种表情。刚想开口劝慰她几句,南宫瑛却抬手阻止了他。
“逸儿,眼下敌在暗,我们在明。再瞒着你,对我们往后极为不利,说不准那些人在何时又要出手加害于我等。娘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你心中有数也好早作防备。但,你必须发誓,发誓这辈子不泄露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