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声再度嘈杂起来,惊喘声、议论声一时不绝于耳。
阿桃见自己爹腿上涌出的黑色毒血,一眼便明白这年轻道士是在给阿爹去毒,她一双因方才哭得通红的眼睛瞬间再次大滴大滴地流出泪水,眼泪汪汪盯着着面前其貌不扬的那张年轻面孔,纯真眼眸中再不是悲伤,而是浓浓的感激。
宣逸见流出的血总算慢慢变成鲜红,呼出一口气、伸手撕了男人裤腿上一块布,压住伤口为其止血。转头又对阿桃娘道:“取些清水来,给他冲洗伤口。”
阿桃娘历经自己男人在阎王爷殿前走了一遭的惊心动魄,激动地浑身颤抖、双脚发软,却还是勉力站了起来,朝水缸费力挪动脚步。
宣逸算着最近一家医馆,按照方才那汉子的速度,怎么样也要一炷香时间才能回来。
刚才那张符箓仅是镇魂,还需在补一张吊命符箓帮此男人吊命才可,不然恐怕他熬不了那么久。虽然毒血已排出,可镇魂符的作用只是将人的魂魄扣在死亡的一瞬间,相当于是提前冻结他的血脉性命,若无吊命符箓撑个一柱香时间,恐怕这男人的性命血脉便再也活不过来了。
宣逸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符箓,正准备拍到这男人脑门上,熟料那个大嗓门的汉子却忽然出现在门口。
“小兄弟!小兄弟!快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草药?”汉子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笑呵呵地咧着大嘴朝宣逸递出一包草药。
这……这么快?
这回轮到宣逸惊奇了。
宣逸见那汉子一张大脸上不见一滴汗、气儿也喘得顺溜,不禁皱起眉头狐疑地望向他,却瞥见那汉子身后一片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你,怎么如此快便回来了?谁给你的药?”宣逸当下问出疑惑。不可能如此快的来回,除非是仙家子弟御剑而行,否则绝不可能在如此短暂时间内来回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