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逝川站起身, 长腿横跨过西法,手指状似无意地在他颈侧轻掠而过, 指甲回扣,留下三道很浅的抓痕。
错身而过的瞬间, 西法的鼻尖几乎蹭到了男人小腹,混合着烟草气息的淡香水味顷刻钻进鼻腔,像药瘾一样随血液扩散开来。那件贴身的丝绸衬衣凉滑如水, 下摆扎进靴裤,金属腰带完美收拢着窄瘦如豹子似的腰胯,不用任何多余的撩拨, 光看就足以让人血脉贲张地兴奋起来!
西法感觉被抓过的地方又热又痒,腹下躁动得厉害,脑子里完全记不起苏逝川说过的话, 就那么鬼使神差地一伸手, 死死扣住了对方还没来得及迈开的右腿, 将人拦了下来。
苏逝川不明所以地微微怔住,低头给了西法一个询问的眼神, 没有说话。
原本按在膝关节附近的手掌揉捏摩擦, 沿线条紧实的大腿内侧一路往上, 最后更是肆无忌惮地落在双腿间,隔着裤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拨弄着被束紧的部位。
少将大人心领神会地扬了扬眉, 目光逡巡了一圈,怕还没动手反倒是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见西法不松手,苏逝川索性就着此时别扭的姿势跨坐在对方腿上, 伸手搂过后颈,像公然**般,身子软弱无骨地揉进了男人怀里。
两人鼻尖轻触,气息交缠,唇于唇之间不过毫厘的距离。
苏逝川满目狡黠地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蓝眼睛,一字一顿,低声戏谑道:“老师的目标不是你,你这只小兔崽子怎么还先中招了?”
西法的呼吸很沉,舌尖匆匆扫过干燥的唇缝,他又看了眼不远处酗酒的星盗,然后单手绕后环住苏逝川腰侧,将人狠狠勒进怀里。三殿下不答反问:“那玩意儿在珍贵也是有价的,老师要是喜欢我立刻买给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弄到手?”
“这种方式怎么了?”苏逝川笑着说,“你是看不起老师,还是看不起你自己的专业?”
西法被一句话堵回来,匆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想……”
“假如这是一项任务,”苏逝川打断他,“老师奉命采用特殊手段去获得目标身上的一件物品,而且事关重大,不得不完成,难道到了那个时候你也要说不想?”
西法不置可否,没有回答。苏逝川又道:“这专业就是这样,没有想与不想,只有成与不成。”说罢,他伸手捏住西法的下巴,轻轻抬起,再偏转过一个角度,引导他看向自己斜后方,那名星盗所在的卡座。
“你可能没注意,其实今晚酒馆里跟他有过交易的人都没注意。”苏逝川说,“那家伙带来的东西里只有那瓶鲛油是真货,他故意放到最后,开了个离谱的天价,是因为压根就没想出手。”他又让西法看向自己,“跟军部那些身正影直的人不同,你老师我毕竟特战出身,三观可没有他们那么正。”
“你别看那瓶鲛油看着不起眼,要知道鲛人身上是没有脂肪的,那小半瓶的油少说也得用十来只鲛人才能炼出来,是世界上唯一能驱鲛血毒的解药,可遇不可求。更何况这家伙骗了一晚上的钱,也是时候付出些代价了。”
话音没落,苏逝川赶在小混蛋开口反驳前倾身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下,一触即离。
“老师这辈子都是你的,三殿下只管放心。”
说完,苏逝川重新站起来,抽身而去。怀里空了的西法下意识一抓,却最终也没再把人拦下来,他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苏逝川最后的那句话,像是个很有分量的承诺,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真实。
这人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苏逝川撩开隔离卡座的渔网,穿过过道,在跟一位侍者擦肩而过时顺手取走了托盘里一支盛了酒的高脚杯,留下小费。他边喝边溜溜达达地去了星盗先生所在的卡座,也不打招呼,径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打扰了。”苏逝川的嗓音染上笑意。
“不凑巧,今晚的东西卖完了。”星盗先生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张口准备撵人,却在抬头了刹那愣了愣,紧接着暧昧不清地笑道,“不过酒倒是没喝完,所以不打扰。”
起初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冤大头买主,等到抬眼看见了真人,经常在十三区混的家伙就没有不清楚是什么来意的。
不过酒桌对面的美人倒确实特别,跟巷子里卖骚揽客的妓明显不是一个水准。他得打扮闷骚而不艳俗,坐姿优雅端正,笑意流转的眉眼乍一看颇为正经,但细一品又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娼气在里边。
星盗先生一眼中颜,放弃了把人轰走的打算,只是想这十三区的买|春巷子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极品出来?
两人目光相遇,苏逝川含住酒杯边缘抿了一小口酒,终于是看清了这个奸商的长相。
那星盗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跟奸诈的本质不同,他的长相非常英俊,是带着点粗犷野性的那种,五官和脸型都极有棱角,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麦色,下巴冒着不少青色的胡茬,棕发被抓得乱七八糟。他身材魁梧健硕,即使坐着也能看得出身量很高,目测超过了一米九,身穿深蓝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肩上还披了件有些褪色的鹿皮大衣。
苏逝川笑意吟吟地看着那名星盗,那名星盗也在笑着看他,一时两人之间莫名有种狭路相逢的遭遇感。
最终,星盗先生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打着酒嗝道:“我叫麦克格雷,这区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因为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