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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了。
她跑了没多远,正躲在一颗大树下避雨。而她离开屋子后王洛所说的话,她一句不漏的全都听到了。
这是依靠她预留的手段。在前天晚上,留在王洛身边,负责监听的两条小虫子,为了防备他在暗地里算计她。
但是她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种话。
现在的我,比她好一千倍。
这种夸奖,在她耳边轰鸣着,让她的整个灵魂都颤抖起来。
如果她还保持着清醒,那么,以她对那男人的了解,他完全可能了解自己在窃听她,并故意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得出这样的结论需要理智。而此刻,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更不用说理智了。
她摘下蒙脸布,在地面的水坑里看到自己的面容。苍白、憔悴、仿佛是大病一场了一般。而身上的浮肿更不用提,她连看都不敢去看。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那个战胜了武洲的人;骑在马上,在大军面前为万人所欢呼和敬仰的人;在这个地狱里也能活的很好,并且戏耍了那些残酷的蛆虫的人---竟然说现在的自己,比那个总是穿着漂亮衣服,笑容比所有人都要灿烂的女人要好,好一千倍。
不...我不能背叛团长,不能因为他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她也救过我,对我一直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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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开心乱如麻的时候,王洛已经进入了梦乡。
不过,在这个场景里,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他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默默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以为那大概是又一些任务的发展。
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无数凌乱的碎片。
“你们不能这么干!”一个长袍布衣的人,挡在其余几个和他同样装扮的人面前。“我们辛苦一番,不是为了救天下民众吗?你们怎么能吃他们?”
“让开。”那些人将他推开。“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吃?他们又懒又笨,为什么不吃?”
“你们...”挡在他们面前的人跪在地上,痛哭不止。“你们还算是人吗?”
那些人回过头来。“能靠吸食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不当人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们变成了一条条巨大的蛆虫。
场景发生了变化。
一座大山旁边,巨大的尸体倒在那里,依旧身穿长袍、头裹青巾、脚踏布履。
几条较小的蛆虫,在尸体旁边商议着。
“能钻进去吗?这玩意不好吞噬啊。”一条蛆虫说道。
“这是味道最好的。”另一条蛆虫说。“肉也是最多的,钻进去的话,子子孙孙都不用愁吃的了。”
“过了这么久,它已经烂的够厉害了。此刻不吃,更待何时?”
于是,它们辛苦良久,终于钻了进去,在里面大吃一顿之后,又钻了出来,却能变成人样了。
“哈哈哈哈。”它们大笑着。“从此以后,可以尽情吞食人类,再也不用为食物担忧了!”
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一片平地上,几个人,身首两处,遍地血迹。
在他们旁边,一条巨大的蛆虫,身穿朝服,头戴进贤冠,手执笏板,对旁观者们得意洋洋的说:“莫须有。”
旁观者中,少数的蛆虫立刻欢呼起来,“说的好!丞相大人说的好!”
场景随即发生了转换。
河边,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一个老人,在一个女子的搀扶下站在船上。颤抖着,犹豫着,过了许久,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水太凉了,改天吧。”
然后,这老人的皮肤逐步裂开,一条巨大的蛆虫,从那张皮里跳了出来,得意洋洋的吟诵了两句诗:
“袖手谈心头皮痒,临危欲死水太凉。”
在它周围,许多蛆虫欢呼着。“好诗!好诗啊!”
“傻子才会去死!像我们,就应该活下去,寄生在那些人身上啊!”
“那些人都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蛆虫能活下去,就足够了!”
场景又一次转换。
无数沾满血迹的兵器散落在地,凌乱的女人和孩子尸体遍布四周。
不远处,一条大蛆虫,戴着顶戴花翎,穿着朝服,向金碧辉煌的宝座恭恭敬敬的下拜。“金钱鼠尾乃新朝之雅政。”
无数的小蛆虫,穿着和它类似的衣服,一齐下拜。“峨冠博带乃亡国之陋规。”
“就算是外人来了,也要依靠我们!只要把最好的那份贡献给他们,我们就依旧可以寄生在那群人身上!”
场景又一次转换。
所有之前出现过的蛆虫,在一处偌大的广场上,高声吼叫着聚集在一起。其中一条,嘶吼着,咆哮着。
“我们要寄生在这些人类身上!我们就是要什么都不做!却享有最多最好的资源!”
“是我们的缠管!美术是我们的口器!音乐是我们的吸盘!历史是我们的钩带!传统是我们的毒素!有了这些,供养我们就成了那些人类不得不做的事情!倘若他们拒绝这些,也毫无用处!我们反而会扎根到更深的地方去!”
“我们,随便写什么文字,不管通不通顺,就应该得到尊崇!随便抹几笔,不管是什么模样,就应该得到给养!随便弹几下,不管是什么声音,他们就必须全部感动!”
“我们说好的就是好!我们说差的就是差!我们的祖先寄生在这些人类身上!所以这就是不容亵渎、不容侵犯的传统!”
“他们要是敢反对,要是敢拒绝!那就尽情施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