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几日盯着侯夫人那边的动静,侯夫人那边却安静的很,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没准儿都已经猜到了我已经知道一切的事儿,却还能如此淡定,看来是在憋大招儿啊。”心禾拨弄着一个朱钗:“从前我对她一无所知,她就已经处心积虑的想要我死,现在我知道了一切,她如何还能留我?你给我多注意些她,她狡猾的很,但凡什么动静,都不能错过。”
小玉抿了抿唇,才道:“小姐既然已经知道了侯夫人的真面目,何不干脆直接去跟侯爷还有老夫人说实话?侯爷对小姐这般疼爱,必然不会轻易罢休的!”
心禾眸光微凉:“从前黎君瑶在的时候,她与孙氏也是水火不容,侯爷可因为她处置了孙氏了?”
“那是黎君瑶本就张扬跋扈,性子恶劣!”
心禾抬眸看着她:“是从小生来就这般恶劣的性子,还是被养成了这般恶劣的性子?”
“大概是侯爷和老夫人对她纵容······”
心禾却是摇头:“从前我也这样想,如今我却觉得,是孙氏将她或纵或逼,才让她变成了这样。”
“为,为什么?”小玉目瞪口呆。
心禾勾起一抹冷笑来:“黎君瑶张扬跋扈,性子恶劣,侯爷虽说从前也疼爱她,可若说信任,侯爷对孙氏人品的信任显然要高过黎君瑶,小事儿上由着她闹,明面儿上或许是孙氏吃亏,可暗地里,孙氏这等手段的人,怕是让黎君瑶吃了不知道多少暗亏,只是她脑子蠢笨,从未发现罢了。”
就算发现了,去告状了,她这般恶劣的性子,还指望侯爷能信她的话,去处置自己公认的贤良淑德的妻子?
心禾随手将那朱钗扔到了一边:“黎君瑶从前的处境如此,我现在的处境也是如此,侯爷就算疼爱我,可我进府不过半个月,他对我的了解也远远不够,怎会选择轻信我,而去怀疑自己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的妻子?”
小玉脸色难看了几分:“若是如此······小姐该如何是好?”
“我也打算指着旁人,”心禾淡声道:“侯爷这几日很少在府里,可是朝中有什么大事?”
“奴婢听前院的小厮说,明月关一带,敌军又蠢蠢欲动了,侯爷为此很是伤神,似乎有请缨带兵出军的心思。”小玉道。
心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险些忘了,乐元侯祖上三代都辈出将才,乐元侯从前年轻的时候,也是挂过帅的人。
只是穆侯楚说,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如今的乐元侯府,怕是早就已经被架空了兵权了吧。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乐元侯从前既然是前朝重用的老臣,如今的皇帝是如何也不可能放心将大权交到他的手里去的,这也是乐元侯府这十多年来逐渐衰败的原因所在。
皇帝不愿意信任,自然不会委以重任,真正的大权,还是握在穆侯楚这等帮着他夺下了江山的人手上。
心禾微微抿唇,难怪爹对她要嫁给穆侯楚的事情一直无法轻易释怀,怕是他这心里,对穆侯楚的愤懑也是不少。
心禾心思回转,这才察觉自己想远了,抬眸看着小玉道:“总之给我盯住了孙氏那边的动静。”
“是。”
正说着,便见外面传来书兰的声音:“小姐,福全来了。”
“让他进来。”心禾道。
怕是铺子上又有事儿了,她也不放心的很。
小玉站到了边上,福全随即便进来了:“给小姐请安。”
心禾扬了扬下巴:“起来吧,什么事儿?”
福全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来,送到了心禾的跟前,笑道:“是连安镇的来信,还请小姐过目。”
心禾眸光微微一亮:“是么?”
连忙接过了信封,拆开了这信件,打开一瞧,果然歪歪扭扭的字迹,是小北的字。
心禾面上渐渐浮现出了笑意,不禁摇着头轻笑:“这孩子,倒是长进了不少,从这信来看,大概字儿是全部认全了的。”
这信上的内容倒是也简单,农家日子哪里有京中那么多繁琐?小翠都已经嫁进来了,把这个家操持的倒是好的很,小北现在读书也认真,大哥把连安镇的田产和铺子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切都好。
心禾面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多:“福全,你明儿再来一趟,我写好了回信你就给拿去吧。”
“哎!好咧!”
“作坊那边怎么样了?”心禾将信给收起来,才随意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作坊那边一切都按着进度在走,没什么问题,倒是铺子上,这几日的生意,当真是清冷的很,李三儿说,几乎客人都被那胡人给拉走了。”福全说到后面,都跟着嘟囔了起来。
心禾冷哼一声:“怕什么?先让他们得意几日,等着瞧!”
“小的也是这样想的,反正有小姐在,小的们都放心的很呐!”福全笑道。
心禾轻笑一声:“少给我打马虎眼儿!得了,没事儿你先回去吧。”
“是!”
福全走了,心禾再次摊开那封信细细的看了看,唇角都忍不住轻勾,突然好想家了。
心禾轻叹一声,原本来的时候简简单单,到想要回去的时候却是千万个琐事缠身无法动身。
这日直到天色大黑了,侯爷才回来。
心禾闻言也是诧异的很:“我爹现在才回?那是怎么回事儿?”
方才得知了消息的书兰,脸色有些为难:“奴婢也是将将得知的消息,说是侯爷今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