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废掉自己的一边手。
是的,目的便是从精灵绳中挣脱。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地张开嘴巴。他没有可以咬住的东西,所以必须确保疼痛过于猛烈时他只会喊出来,而不是咬坏自己的舌尖或牙龈。
接着,他试着排除左手的触感。
这并不容易,这相当于最大程度地自欺欺人。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要认定那只手并不属于他,认定他感觉不到痛,也不在乎骨头碎裂的声响,更不介意擦裂皮肉深达筋骨时,那火烧一般的煎熬。
只有这样,他才能任由左手的骨头被精灵绳碾得粉碎。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从精灵绳中解脱。
那是一种难以描绘的感受,事后想起来记忆也很模糊。剧烈的疼痛盖过了许许多多的感官,也让大脑停止了运转。
他喊出了声,但不是撕心裂肺的嘶吼。只是干涩的,低哑的,似乎连嗓音也被疼痛所折磨,让他连发出声音都倍加艰难。
而当他真正地把左手抽出,并将之摆在自己面前时,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那一块软塌塌血淋淋的玩意。他屈肘压在膝盖上喘息了片刻,努力把注意力都放在同时获得了自由的右手。
他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打在袖口,泛黄的袖口染出一滩水渍。他的眼前更是一片模糊,不受控制的生理的泪水在眼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