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都没有想到过,后来生了一连串的事情,雷恩被一脚踹倒奥尔特伦堡,居然给他翻了身。此次在见到这个家伙,赛亚心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酸涩。他也还是年轻人,三十多岁不算老,可比起雷恩所做的大事情,他反而像是个小孩。有时候帝都的朋友们在喝酒时也会说起雷恩,谈起他的种种,除了惊叹也就只剩下惊叹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差点没命的家伙,离开了帝都之后居然也混的风生水起,更是闯下了屠夫和刽子手的名头。这种名头对帝都里大贵族的孩子们而言不是什么坏的东西,反而像是一种勋章,一种鼓励。生在优渥安全的环境里,他们也曾经向往过金戈铁马的生活,也想要率领着一小撮友军打败一大群敌人,斩下敌人将领的脑袋夸耀自己的武功。
也希望能凭借自己的本事,给家族带去属于自己的荣耀和荣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雷恩做到了,而且做得还不错。
现在人们都说雷恩是贝尔之王,在贝尔行省,雷恩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他心情复杂的借着整理衣服的空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带着笑容走了过去,“雷恩,好久不见。”
雷恩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赛亚一眼,赛亚心头顿时腾起一股无名的野火。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股火来自于嫉妒。雷恩已经成为了数百万人的主宰,许多贵族都需要仰仗他的鼻息生存,而自己却一事无成,只混了一个长官的职位。说是长官,其实也就是个监工,只是说长官显得好听一点。
被雷恩这么一睨,他脾气也上来了,板着脸望向刑场中跪着的囚犯,扬了扬下巴,“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雷恩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们密谋行刺贵族,勾结黑教士,理应处死,我在此监刑。”,说到这里,雷恩才稍微的测过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赛亚,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你是……赛亚吧?好久没见了。”
赛亚皮笑肉不笑的咧开嘴假笑了两声,“是,帝都一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重逢,说起来也有快两年的时间了吧?”
雷恩点点头,“差不多两年多,你先稍微等一下,等这些人行刑完毕之后,咱们好好聊聊。”
赛亚脸色有些不快,强捺住自己因嫉妒而滋生出的火气,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必要都杀了吧?那个斯巴拉费我认识,也是一名贵族,他没有申明自己享有赎死令特权吗?”
“他申明过了。”,雷恩的回答让赛亚十分的意外。
他不由问道:“既然他申明了,为什么你还要处死他?这不合规矩吧?”
雷恩轻笑了几声,抬手弹了弹衣角,就是这简单的动作,都撩的赛亚心头不快,“规矩?什么规矩?”
“赎死令是经过枢密院和帝国议会一致通过的法案,在非战争期间,任何贵族申明了自己享有赎死令的特权之后,就不能以任何借口杀死他,除非他犯下了叛国罪。”,赛亚很熟悉这些法案,这是每个贵族都要学习的第一条法案,也是贵族们保证自己生命的法案,必须牢牢记住。
雷恩笑的很爽朗,声音也很洪亮,他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脚底下的地面,望着赛亚,目光灼灼,“规矩?在贝尔,我的话就是规矩,我的意志就是规矩。我觉得他该死,他就必须死。”,说着冷笑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你!”,赛亚刚要说什么,雷恩一挥手,那些刽子手立刻将双手巨剑高高的举起,然后瞬间斩落。数十道血液形成的喷泉在人们兴奋或是恐惧的尖叫声中喷了很远。二十来个头颅就像是顽皮孩子脚下的球,滴溜溜的在地上滚动起来。
赛亚嗓子里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