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佑将要离开,是熊远有生以来受到的最严重的打击。爸爸抛弃他时,还不记事,就谈不上什么伤心不伤心,可现在记事了,还记的清清楚楚。几乎是故意的装作全不懂,想跟余文佑说话,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可再怎么磨蹭,小学生的作业也有讲解完的时候。熊远忍不住抱着余文佑的胳膊:“老师,我以后叫你哥哥好不好。”
“好!”
熊远高兴的在语文有胳膊上蹭脸。余文佑看着了然一笑,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熊远估计差不多。小孩子么,爸爸不要了,妈妈忙于生计,能哄他几回呢?他又能有几次撒娇的机会呢?别说熊远才十岁,就他自己,心底深处不也期盼有个人能让他耍赖撒娇么?卓道南说他孩子气还真没说错,好像是孩子气了点……o鼻子,以后要成熟起来才好。象牙塔毕竟一去不复返了。
到晚上十一点,余文佑打发熊远睡觉——小县城的空c只要跟护士说几句好话,就可以让家属睡一下的,一个人独自走回游鹤轩的公寓,黑漆漆的毫无人声。在仡熊村时虽然是一个人住,其实都距离大家不远。余文佑十分矛盾,他不想离人太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边上有人总睡的不大好;但是周围没人或全都是陌生人又觉得空。暗骂自己一句真难伺候,勉强找回上学时一个人住宿舍的感觉,开始洗漱。
躺在c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叮咚一响,拿起来看是游鹤轩的短信:“睡了吗?”
“没。”
电话随即响起,余文佑立刻按下接听键,话筒里已传出熟悉的声音:“睡不着?”
“嗯。”
“什么事都赶在一起,”游鹤轩无不遗憾的道,“真想陪着你。”
“我能处理。”余文佑肯定的说。心里的脆弱是一回事,带到生活中来就是废物。成年人该自己做的必须自己做,有什么委屈不妨做完事再发泄。
“逞强!”游鹤轩埋怨,“骆驼和熊猫也不帮我担着,蔫坏!”
余文佑轻笑:“谁让你是老大。”
“扯谈,分明你是老大。”游鹤轩也笑了,“柚子,你会开车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