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只兔子……
拉弦,瞄准。
“主子!蛇!!”
“杏仁……!”一瞥头,一只青蛇极为亲密的攀上杏仁的手臂,冲着杏仁直吐蛇信,吓得杏仁脸色惨白,不过那手上,分明拿着一根枯树枝!
额头青筋突突跳着,我劈手擒住蛇颈部位,使那碧蛇动弹不得,猛一用力,将蛇扔出视野外,再看看杏仁,似乎没受伤,待我回首时,我所瞄准的那只兔子早已不知身在何方。
“主子好厉害!”杏仁嘻笑。
“哼,别告诉本王,本王花了那么多银子聘请的教书先生没教过你什么叫打蛇上棍!”
我的所言,换来的是后方的沉默。
林子深处越发的难行,处处被杂草深枝所遮掩,我和杏仁通通下马,正打算再往前走时,一声低吼入耳,使得我一阵机灵,这吼声,分明是老虎!心中霎时警铃大作,马儿闻声,从鼻孔里喷一口气,抬头嘶鸣一声撒蹄而去,看着马儿慌张逃离的背影,好半晌我才回过神,弓、箭全在马背上……
我转头,对着楞神的杏仁一阵怒瞪,“杏仁,你是怎持的马绳,让它跑了你我二人怎么回去?!”
虎啸声越来越近,依稀可闻虎足踏断枯枝发出的咔嚓声。
“我……”杏仁通红了脸颊,半晌憋出这么个字来。
越发近的危险使我不免心里对着凤逸一通抱怨,你说他提议去哪不好,偏偏来这么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狩猎,这下好了,猎没狩到,没准儿还让这大老虎给狩猎了去。
杏仁怕是也听出了这虎啸,那脸色比之遇蛇那会儿更苍白了。
这没刀没剑的想徒手对付一只虎,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趁着老虎还没钻出来将我俩撕成碎片,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啊!
这般想着,我拉过杏仁便跑,自然,老虎也在不远处跑着……
跑着跑着,才发觉,前处是悬崖,已无去处,后方又是猛虎,我同杏仁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势。
一支利箭从一旁破风射出,直达猛虎咽喉。
“皇上,好箭法!”我由心赞叹,凤吟扬起嘴角,掩不住丝丝得意,不过……力道不够,只射穿了皮,流了几滴血便没事了,现下好了,刚还悠哉悠哉的老虎现在彻底被激怒了,怒吼一声,朝着凤吟扑去。
凤吟见状,一踏马背,堪堪闪身躲过,这时,虎旁出现几名影卫,不过老虎好像对他们不感兴趣,只追着凤吟跑,脖子上还挂着一只箭,奔跑间,三摇两晃的,那画面,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影卫不知从哪拿的绳子各套在老虎的四肢和脖子上,通通往后拉,不过,力气比之老虎,似乎小了点……
现下,我眼中的画面便是——凤吟在前边跑,猛虎在后边追,身后顺带拖着几名影卫,真想打趣打趣,凤吟你的样貌着实太过了,连老虎都不能自持。
估计这话要真说出来,会直接被拉午门斩首吧。
老虎一个猛扑,向着凤吟后背一挥爪,我见状,伸手一拉,不过,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处崖边,这一拉不要紧,可谁料脚下的石块不稳,这一使力便掉下崖去,连带着我和凤吟。
今儿个我的小命算是交代了出去,还拖上了风吟。
匆匆下坠间,崖边传来杏仁的哭吼:“皇上!主子!!”
……这叫的是皇上还是主子?
一声闷响,骨头怕是碎了,还没来得及细想,我便昏死过去。
阳光明媚的一日,叽叽喳喳的鸟叫好不恼人,回想起那日情景,那么高的悬崖,我当是摔死了,结果……怕是我想错了,那冥界哪来的日照鸟鸣,高床软枕?
我平躺榻中,微眯着一双眼四下打量,全身的骨头怕是碎得差不多了,通通不听使唤,连动一动都不能,也是,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来,还是被凤吟压在身下摔的,能活着已是万幸。
不过,不知道凤吟伤势如何了。
若是……那我或许会被碎尸万段……
第七章 祀珃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来人脚步很轻,待走近一看,竟是位姑娘,约摸着有十六七的芳华,长得颇为清秀,来人睁着一双杏眼,有些惊讶:“呀!公子你居然醒了!”
这是什么话……
“……!”我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冲着那姑娘眨眨眼,无声询问,心中焦急万分,不会是——哑了吧?!
姑娘会意,如是道:“公子莫急,你从崖上坠落,伤了脖颈,修养两日便好,现下公子醒了,我去唤师父。”
言罢,匆匆跑走,不多时便响起二人的脚步声,同着脚步一道来的,还有淡淡花香。
突然想起,这花香,没有思然身上的清香来得淡雅,如此说来,凤吟身上的香味倒是同思然的清香一般了。
神游片刻,那人已为我号脉,那手同凤吟的手相似,白如藕,没有突出的骨节很是修长,一丝墨发静静的垂在胸前,再看那人的脸,我呆楞了,有些痴。
痴的不是这比凤吟还好看上几分的样貌,而是那浅浅淡笑,我记得,我曾见过他,并非香榭那次,而是我大病前昔,因着脑中举杯对饮的画面,我觉得我俩的关系应当是非常要好的。
许是我看他的眼神太过痴傻,他抽起为我诊脉的手,回了我一淡笑,转而解起我的衣带来,这专注解带的模样,让我的老脸不自在的红了又红,待衣服完全宽下时,我这才发现,身上被宽白的纱布七七八八的裹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