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肴说,“就在这里。他当时就坐在你现在的这个位子,后来我在他旁边坐下,那时我没有注意旁边还坐着这么帅的一个人。我开始要了杯最烈的酒,波兰伏特加,想把自己灌醉,人人都说喝醉了脑袋就会一片空白,什么都不会去想,可是我想着,或许我喝醉了就能看到她,又或者,把别人当做是她。我喝了不到一半,对面有个人朝我走过来,其实刚坐下我就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看我。他走过来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放下我的酒杯,然后用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腰,我知道他是想把我拉起来,然后我就把手给了他。因为那时候我眼睛里看到的,早就不是这个陌生人了,我已经醉了,没走几步就晕倒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睡了个男人,我有过觉悟的,可是没想到喝醉后把男人当成了女人。”
苏越有些懵,“你把那男人睡了?!”
晋肴笑了一下,“什么,我喜欢的人是个女的,我把那个男人看成了女人。”
苏越忽然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同志,他喜欢的是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喜欢他。可是一想又不对。
“那坐你旁边的那个男人呢?”
“第二天床上躺的就是他了,他说他把先前那个男人支走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听起来还透着那么一丝温柔。苏越想,他是不是因此就爱上了那个男人,或许,那个男人也曾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他。
“那你和他,又是怎样结束的?”苏越莫名觉得,那个早晨,并不是他们的终结。
“一夜缠绵,相互慰藉,各需所求罢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寂寞,可他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彼此天涯,只求相忘于江湖。”
一时间,苏越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爱情可以爱得很深,爱得痛苦,爱得压抑,同时也可以去的很快,前提是你找到了另一个可以填补心灵空缺的人,然而当你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圆满时,才恍然发觉,这一次的伤痛却是成倍的增加。
爱情从来没有公平过,他比老天还残忍,不到痛彻心扉,不罢休。
苏越有些心疼他,“为什么不忘了他?”一个让你如此痛苦的人,何必再痴痴执着。
晋肴似乎愣了一下,半天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我看着不像吗?”
你还会来,还会专挑这个位子,还会因为一杯蓝色生死恋而惆怅,难道这就是相忘于江湖吗。可是这句话,苏越没有说出来,他要了两大杯啤酒,一杯推给晋肴,一杯给自己。
晋肴看着他,“你想灌醉我么?”
苏越哈哈一笑,晋肴很聪明,他是在劝自己,或许他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虽然,苏越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到底出现了什么。
“那你看着我喝!”
苏越开始咕噜咕噜灌酒,像晋肴一样把啤酒当水喝,不过这次,晋肴阻止了他,夺下他的酒杯。
“你干嘛学我。”
苏越豪爽地抹了下嘴巴,斩钉截铁地说,“我苏越要交你晋肴这个朋友!”
晋肴呆了下,好半天才说,“你喝醉了吧?”
“你不愿意?”
“不是。”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我们保持现在这种关系就好。”
仅限于酒友?交流些不深不浅的心事?苏越正思索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晋肴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那不是上次要创口贴的小孩吗……”
苏越猛一扭头,就见远处角落里,阿心正被一个醉鬼拽着胳膊,身上衣服已经扯下了大半,大半个肩膀露在外头。竟然在他苏越眼皮底下对阿心干qín_shòu之事!苏越怒火攻心,猛然冲了过去。
“苏越……”身后的晋肴已经阻止不了他。
“旗,旗老板,你,你醉了!放,放开我!”
阿心语无伦次地抵抗,然而他瘦弱的身躯根本反抗不了精壮男人的欺压,腰上的衣服已经被男人凶狠地撩起,那双粗大的手掌正往里面摸索。
忽然“嘭”的一声,阿心从男人的怀里跌落。阿心惊慌失措中抬头,旗老板满口鼻血,脸色狰狞地盯着自己的背后。
阿心猛一回头,苏越不知何时怒气滔天地站在后面。那,那一拳,是越哥打的——
“不,不要——越哥!”阿心突然站起来阻止苏越再次砸出去的拳头!
苏越火烧上了头顶,已经管不住自己的拳头,阿心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苏越下意识甩开,不料力气太大将阿心推了出去,他一个趔趄撞到茶几,磕到了头。
“阿心!”苏越冲过去扶他,可刚一蹲下身,冷不丁后骨盆一记脚力将他踢倒在地!
“操|你大爷!”苏越在地上滚了一圈顺势爬起来,没有被男人踢翻。
黑高男人莫名其妙被打搅兴致,又莫名其妙被个小子揍了门面当然不能善罢甘休,见对方相安无事站起来顿时暴躁如雷,“不知好——”,忽然,身边有个人慌慌张张对他附耳了几句,黑高男人竟然一下子呆住。
“带着你的肮脏玩意儿给老子滚!蛋!”苏越肆无忌惮地叫,整个歌舞厅一瞬间似乎都安静了。
“妈的!你给老子走着瞧!”
丢下一句话,三四个男人畏畏缩缩跟着领头人走了。
歌舞厅又渐渐恢复了平常,一个经理着装的男人小心翼翼走过来,嗫嗫地询问,“苏先生,你们没事吧?”
苏越丢去一个白眼,“滚!”刚才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