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也是这样的人,为了他纵身一跃。遗书里那一行行情真意切的文字他能感觉到那种一生唯一的感情,浓得如同最饱和的血浆。
而齐复自己,自然也是这样的人。他爱陈沐,无法替代更是无法抹去。上半辈子那样执着的爱着一个人,如何能中途换人?他翻阅的所有文学作品里,没有中途换人的爱情啊。即便有,也是出于无奈出于被动出于——是的,出于爱的不够深。齐复自认为,他爱陈沐,那是一种很深沉的感情,有时候沉得压的他喘不过气,但是依旧是最真实的爱。没有什么会逼得他放弃爱陈沐这件事,不能,什么都不能。这已经成了他多年的习惯与活下去的所有一切。
孟信元仰躺着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像是费劲心力一般,他喃喃道:“看着我让你有看着陈沐的感觉?为了这种感觉也不能和我一试?”
就好比是垂死挣扎的困兽,哪怕不爱我,爱屋及乌也可以啊——孟信元几时有过这样的狼狈,他打小是孟家的大公子,十几岁出入商业圈,身边换女人换男人,一直到二十五岁家族联姻生了儿子之后远离圈子里乌烟瘴气的男男女女鬼鬼神神洁身自好至今,他几乎都以为自己这辈子是绝不会有什么风花雪月、惊心动魄的爱情,没想到年过三十却迎来了一株高岭之木。孟信元双手一撑仰起上半身,直直地看着齐复,目光中的真挚令齐复有些难为情。
大多数时候齐复都处于一个极为被动的时刻,从一生下来他就没得选择,身体是这样的,家庭是这样的,爱情是这样的,好在——好在他还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三十多的男人,不是年少无知玩一玩爱情的时候了。我们都是大人,有权利选择开始一份爱情或者拒绝一份爱情。”齐复认真的说,他的确是认真的将孟信元的喜欢当做爱情来看待的,因为他能感觉到孟信元的真诚与热烈。
孟信元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扯住了齐复的手,拽着他一起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一把将齐复推倒在沙发床上,“陪我躺一晚上。”他俯身趴下来将脑袋搁在齐复的肩膀上,亲昵的说,“齐复,我发现你真的很没意思。”然后是一个炽烈的热吻,直教齐复呼吸不能。
第二天齐复醒来发现孟信元已经走了,他脑子还有些混沌,看着司徒丹丹在弄吃的便站在门后边一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