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已经是一名优秀的潜艇指战员了,听司令员说,他在黑海舰队得了一枚阿尔希波夫海军上将勋章,彼得留卡已经长大了,老战友。”
奥德诺夫将酒杯递换给萨沙,“你说的对,他不能总在他父亲的光芒下,所以我才送他去黑海,而且奥利恩,会照顾他母亲的。”
所有父亲都有私心,彼得留卡,奥利恩两兄弟,这两个奥德诺夫.阿希波德斯基的儿子,彼得留卡去了黑海舰队,算是为祖国奉献了一名军人,但同样身为海军指挥员的奥利恩,却在爱沙尼亚的潜艇基地,担任参谋员,属于很安全的工作。
两个儿子不能都殉国,奥德诺夫明白这一点,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领航员,方位0-9-3,前进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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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钟,又是潜艇独有的设备,在昏暗的深海,永不见天日的世界中,要不让生物钟混乱,就需要钟表来知道时间,航海钟那二十四小时制的刻度,便孕育而生,但此刻已经时值傍晚时分,虽然在暗无天日的海里,你无法看见那黄昏照耀在海面上。
声纳手扶着耳机,倾听着大海的喧嚣声,波浪声和鲸鱼的低鸣声,混作一团,奏响这绝美的海洋交响曲,北海,这里靠近格陵兰,冰冷的海域却影藏着生机,声纳手阿纳姆,这个来自远东的士官,在这五个月里,倾听了太多声音。
这可不是舰艇学院,那些录音声纳里,可以听见的,那些神秘的声音,往往让阿纳姆认为那是什么未知生物,但也可能是洋流的诡异声响,但此刻耳机中新添加进的声音,可非常熟悉,船只的螺旋桨声。
阿纳姆知道那是货轮的声音,但无限制潜艇战颁布以来,无论军民都打的标准,早就已经开始,阿纳姆探出头,“艇长,0-9-4发现货轮。”
奥德诺夫看向萨沙,似乎在征求政委的允许,毕竟那上面可能不是军人,萨沙无奈的耸肩,“作战守则指示是,无论军民船只,出现在加拿大——冰岛海域,都视为敌舰,进行击沉。”但这只是句客套话,因为在加拿大和布列塔尼亚沿海地区,也有游轮和货船被击沉,甚至在约翰逊河口也有狩猎。
奥德诺夫有些无奈,毕竟是军人,杀手无寸铁平民是让人不爽,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必须执行,这是奥德诺夫上校,当兵四十年的经验,服从命令绝没坏处。
“准备鱼雷,击沉他。”死亡宣告,再次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