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特岛.法贡森林.红军伞兵第86空降团
风笛那诡异而动听的琴声,围绕着冰雪的森林,森林间的空地上尸体早已被白雪覆盖,就像是盖上了一层白色的棉被,机枪从雪堆中探出头,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战场,我相信不仅机枪,还有无数眼睛同时注视着对方。
“咚!”饭盒中的坚冰被击碎,水面呈现在冰层之下,瓦西里将洗脸布沾上水擦去嘴唇上的,洗面液,瓦西里少校似乎有些固执,都被包围了还坚持着体面整洁,有些不可理喻,但一个指挥员可不能和大头兵一个德行。
寒风瑟瑟,拂过瓦西里的脸颊,冰冷到几乎麻木,“报暗号,否则就打死你。”瞬间掏出手枪指着远处白雾中的人影,这种阵地情况,敌我双方互相穿插到对方阵地,保不准对面的盟军穿插过来,打起来就麻烦了。
“霍比特!”那在白雾中似乎迷失了方向的家伙,用波兰语说道,盟军可不会波兰语,瓦西里放下枪继续洗面,那个波兰人弯着腰从白雾中跑出,滑进了瓦西里所在的散兵坑,“少校同志。”现在他切换成俄语,推了一下下滑的钢盔。
“泰达克,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一线到处跑,要是我们的人把你当成盟军毙了,可没人会去埋你。”抬头瓦西里眺望对岸,那些白雪覆盖的森林中,盟军也像自己这样吧,享受着寒风的早晨,观望着自己这边,想象对方在干什么。
风笛依旧在围绕在广袤的法贡森林中,“苏格兰人的风笛总是那么独特。”瓦西里非常确定自己对面是苏格兰部队,只有他们会在早晨奏响风笛,那些苏格兰高地部队的曲子,已经在几天内连续响起。
“少校,我们班今天拂晓,发现了一组准备对我们进行炮兵标注的,苏格兰人。”瓦西里擦干嘴唇上的水渍,“干掉了吗?”“是的,我们立刻用机枪进行封锁,我猜他们死了几个就撤了,但没过多久,我们那里遭到了炮击。”
瓦西里可非常泰达克说的炮击,今天拂晓的时候,左翼一直发出巨响,估计就是他说的炮击,肯定是报复射击,不然瓦西里还以为是苏格兰人又日常的放两炮。
起身瓦西里抓起枪翻出了散兵坑,而泰达克也爬出了散兵坑,端着枪跟在瓦西里身后,这小子很紧张,非常紧张,从他瞪大和灯泡一样大的眼睛就可以看出,“防松点,我们的人不会开枪射我们,反而你这样会被射。”
没有谁的侦察兵或者迷路部队,会在进入敌方控制区还这么淡定,既不隐蔽,也不搜索,这摆明了就是把这当自己家,这不就是自己人吗?起码盟军心理素质没这么好,但泰达克,那个波兰小伙子,现在就像是盟军走错路了。
“早上好,少校同志。”趴在原木后的机枪手向瓦西里打招呼,瓦西里则是一笑将半节巧克力扔给机枪手,“对面,什么情况?”蹲在机枪手身旁,瓦西里观望着倒满雪白尸体的战场对面。
“啊,日常而已,他们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有进攻或者朝我们射击了。”侧身,扯下厚实的衣领,机枪手咬下了那块巧克力,并不算太好吃,但是能补充热量,总算是好的。
起身,瓦西里可以看见对面树林中,移动的阴影,也许是换班,有可能是像自己这样闲逛,但无论如何希望今天能顺利度过,这就是战场,只有上帝知道明天是否活着,“快圣诞节了,第二个战场上的圣诞节,转眼都快两年了。”
战争已经打了两年了,甚至没人注意到,在战场上,士兵们即将渡过第二个新年,在战场上的弹雨中,但希望今年和去年一样,双方能停火各自欢度圣诞吧。
瓦西里转身离开,泰达克看着少校离开,他也会很着离开,但他回头时看见了战场上,有一个盟军士兵,在拖拽一具尸体企图离开战场,他很费力,毕竟尸体上还有武器装备,但泰达克确信那家伙死了,他为什么会为一具尸体?
“我想那是他的兄弟。”机枪手看着那个陌生人,“昨天的进攻,也许他的兄弟死在了这里,要开枪吗?”机枪手打趣的拍了拍泰达克的枪托,波兰人惊了一下,迅速收回枪托抱在怀里,“不….我想让他回去。”
耸肩,机枪手靠在树上,没有任何想要开枪的举动,泰达克看着那奋力的盟军,他似乎已经耗尽了力气,瘫坐在那里,“去吧。”瓦西里突然出现在泰达克身后,拍着他的肩膀,泰达克犹豫了一刻,没有说什么便跃出了阵地。
“啪!”一颗子弹打在泰达克脚旁,吓得这个年轻人扑倒在地,“我失去帮他!”他大吼着爬起身子继续跑,又是一枪打在他身旁,泰达克看着对面的森林,皱眉,但下一刻他的举动注意让所有人震惊。
他扔下了自己的枪,将战术马甲也扔在地上,快速奔跑向那个盟军,再也没有枪响,没有任何声音在森林中响起,这使泰达克顺利的跑到了那家伙身旁。
苏格兰人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个,没有任何武装的红军,他试图去摸身旁的步枪,但他的手已经冻僵了,泰达克看着他腿上紧闭双眼的尸体,波兰小伙子跳下弹坑,将步枪捡起直接塞给苏格兰人,这小子似乎对于敌人的举动展现出十足的吃惊。
一只懵逼的看着泰达克,“好了,我帮你把他带出去,别开枪。”别指望盟军懂波兰语,泰达克拉起尸体的胳膊肘,扛在肩上,直接托着尸体跑出了弹坑,苏格兰人沉默片刻,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