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非常好。”亚尔看着阔别十余年的亲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捏着两只老虎的脖子,干巴巴地说:“这是我的两个儿子,沙佐和野沙,这是……我伴侣的家,他救了我,今年我们准备成婚。”
亚尔几句话就把十几年揭过,佐格粗心大意也没追问,他看见亚尔气色好、穿得好、还有兽牙项链、儿子也活蹦乱跳的,就放心了。他对亚尔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的伴侣又是什么样的兽人更有兴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伴侣呢?出去打猎了?他是哪里的兽人?”
佐格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大堆问题,亚尔不知该从哪个问题说起,恰好佐格那三天没进食的肚子叫了两声,亚尔赶紧说:“先进屋吧,我正好抓了一头山猪,我去烤给你吃,我们坐下慢慢聊。”
亚尔的手艺配上白辙收集多年的香草,还有栗子荷叶之类的植物丰富口感,这样烤出来的山猪外焦里嫩,软糯弹牙,香气馥郁且富有变化。别说佐格饿了好几天,本来不饿的亚尔都觉得食欲大增。烤山猪放在桌上,亚尔盘腿坐在餐厅的石板长椅上,留守家中的毛茸茸们在他身边围了一圈。小老虎坐在亚尔右手边,佐格在他对面。佐格和小老虎甩开腮帮胡吃海塞,亚尔只是捧着一只前腿慢慢地啃,毛茸茸们眼巴巴地看着,它们已经吃过饭了,亚尔很想无视它们,但是毛茸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视线在山猪、猪腿和亚尔之间做着循环运动,亚尔只好另外取一份食物给它们。
佐格把自己塞了个五分饱,终于从食欲中分出神来:“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伴侣出去打猎了?其他人呢?”
“我跳河之后被冲到下游,是白辙救的我,之后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对我非常好。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他没有部落。他是一位很强大的兽人。”
亚尔说到白辙没有部落的时候,佐格吃饭的动作都僵了。
刚刚走进这座屋子的时候佐格就明确地感知的住在这里的人有多强大,不仅是因为足可藐视附近所有猛兽在此安家的武力,更因为这栋房子里的亚尔用惯了的物品,明显体现出更为高级的智慧和能力。
如果这是一群强大如巴博斯·加林卡、智慧如崔尔·索瓦里达尔的兽人共同努力的成果,佐格敬佩这个部落的强大,但是亚尔说这是一个兽人做到的,佐格就只会觉得惊恐。
“舅父,为什么不吃了?”
佐格嚼两口肉,心烦意乱的,他放下手中的猪肉,问他:“你的伴侣是什么兽人?”
“不知道,我从未听说过。”亚尔比划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他有这么高。他的爪子可以像穿透一片树叶那样穿过一块这么厚的石头。他的牙齿比王族之石还坚硬。他能飞。他还很聪明。他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兽人。未成年以前,他就在大陆上游荡。以前我遇到的所有的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你看,项链是他做给我的,衣服是他告诉我做的,房子他盖的,工具都是他做的。沙佐和野沙年纪很小,捕猎已经是一把好手,也是他教的。大家很喜欢他。”
“沙佐和野沙是他的孩子?”
“是我的孩子。和他没有关系。不过他对他们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
“他们两个是你生的?”
“是的。”
“你的伴侣知道?”
“是的,他知道。我生下他们的时候,白辙就在一旁鼓励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和你们不一样,他不觉得我奇怪或者不祥,他喜欢我这样,不需要任何掩饰,他都很喜欢。他爱我,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据说白辙要搬家
亚尔说到白辙时脸上满满都是安宁,喜欢和依赖的情绪不仅仅只是体现在开心时的喜悦,更多的是浸润在每一个动作神态中的依恋,佐格虽然不能准确地观察到亚尔的情绪,兽人的直觉却能让他感觉亚尔此刻的满足,那是过去多年,佐格从未在亚尔身上觉察到的感觉。
佐格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一直喜欢阿萨尔家的罗奇菲吗?”
“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喜欢这个人的谣言一夕之间传遍部落。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从未喜欢过他,从未,连兄弟或朋友的喜欢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没有辩解过。”
“佐格。过去四十年中,只有一个人认认真真地听我说话,并且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这个人是白辙。除了白辙,没有人愿意听我的解释。整个事件中,我才是被伤害的人,但是大家都认为我该死。因为我长得丑,我和一般兽人不一样,我喜欢兽人而不喜欢雌性,我是个兽人,竟然能怀孕,我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怪胎。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是我的错。这让我很难过,非常难过。”
亚尔的眼睛也是不为兽人所喜的黑色,一般没有人愿意直视他的眼睛,此刻佐格更加不能和他对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他和其他伙伴一样,有些忌讳亚尔。
亚尔继续说:“但是我很感谢部落抚养我长大,也感谢两位舅父教会我捕猎。部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舅父会来到这里?这里离部落应该很远吧?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部落遇到了旱灾,又被山火烧得干干净净,我们只好另寻地方安置,一路上到处都是凶兽,跑了几个月我们才逃到这里。很多兽人倒在路上,沿途也看见其他部落兽人的尸体,看来有很多部落受灾。我们学会造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