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思年除了上辈子受了点罪,这辈子她是真的幸运,人情冷暖她也是尝过的,对于任何事她不想轻易下结论,崔家的事谁是谁非不好说,人总是偏向弱者的,可她总觉得事出有因,她了解崔三书的痛苦,但也仅如
她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心思,只想着给这个跟她有同样遭遇的姑娘一点微薄的温柔,饭桌上两次的交战这个姑娘都被排斥在外,不管如何,母亲的责备才是最痛苦的吧。
这一家子的是是非非剪不断理还乱,她没权利插手,也没能力去插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这点能拿的出手的丹青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想置身事外不参与别人繁杂的对错中,别人却轻而易举的把她归为了同类。
……
崔仁德来找两人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问他们还愿不愿意继续待在他们家,如果不愿意他可以给他们找新的居住地,并且非常诚恳的表达了他的歉意。
图楼摸了摸许思年头发,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对一个外人笑,他说:“崔叔,不用。”
这个人总是能用最平常,最普通的一件事,一句话,让她一瞬间心软,软的愿意用她所有的一切去守着他。
崔仁德感激的离开,手中的画不舍的还了回去。
晚上这顿饭吃的意料之中的安静,大虎被张翠喊了回去,换了二虎过来,别的一切如常,只除了崔三书的缺席。
许思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对面的乌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竟也学着她叹了口气。
乌柏:“……”
许思年没察觉,旁边的图楼却看的清楚,眼中流光一闪,快的转瞬即逝。
贺谢粗神经变着花样儿的缠着喻一雯哪能注意到这边。
许思年夹了一筷子菜还没吃进嘴里,对面的乌念有模有样的也夹了同一盘子的菜,等许思年吃了,他也跟着吃。
乌柏:“……”
图楼:“……”
这样三次之后乌柏作为弟控忍不住了,“小念,好好吃饭。”
乌念乖乖点头。
结果乌柏刚松口气同样的场景又上演,这次许思年再迟钝也发现了,她好奇:“乌念,你新学的吃饭技能?”
乌念懵,没明白,但是他点头了。
许思年这次是真的叹气了,朝乌柏看去:“乌柏哥,你不能这样教他的,他那么聪明,看一眼就会。”
乌柏顿时哭笑不得:“不是我教的,他自己突然这样,我也懵。”
贺谢乐了:“牛啊,无师自通,这吃饭技能必须点赞。”
喻一雯看白痴一样的瞟他一眼,这得多迟钝啊。
许思年惊讶:“乌念,你怎么跟我学着吃饭呢?”她有些激动,最近发生在乌念身上的种种都是他转好的象征,作为朋友她自然是高兴非常的。
乌念看了他哥一眼,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声音特别小,却足够一桌子人都听清楚。
“你,不开心。”
所以,这是在逗她开心?!
几人都有些愣,乌柏穆然鼻子一酸,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弟弟对这些情爱是不通的,所以长这么大喜欢他的女生很多,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对她们说过,更别提这种默默又小心翼翼的关心。
这是该有多喜欢才逼着他做出这种行为的,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把乌念带大,不说有多了解,但至少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先不说这种关心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还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乌柏知道,即便是朋友也迟了,他这个傻弟弟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怕是把许思年早已放进了心里。
以前他盼着弟弟好转将来结婚生子,如今真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许思年比他们都先反应过来,乌念这种朋友的关心还真是有点戳心窝子,她想了想站起来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笑出了梨窝:“谢谢乌念,我在想事情没有不开心。”
乌念看了眼自己的碗,又看向许思年,愣了有两秒,没有被鸭舌帽挡着的嘴角竟然难得一见的弯了弯。
贺谢震惊:“嗳卧槽!乌念你是不是笑了?”
许思年也有点懵,只有乌柏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图楼出声,声音有些淡漠:“吃饭。”
至始至终,许思年都以为这是乌念好转的迹象,这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她半点都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过。
连乌念自己怕是都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许思年跟他说话,许思年给他夹菜,许思年对他笑,他都会特别高兴,非常非常的高兴。
可是许思年一直跟好看的图楼在一起这让他有点小小的难过,他想,可能他真的有点丑。
所以还在纠结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乌柏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会气的吐血。
……
旧峭村的天,葫芦坑的湖,通往山那边的桥,一览众山小的观望台,四通八达的石板路,年代老旧的屋墙,还有辣的够味儿的土特产...
这些都是这个旧时村落的所属物,是一个时代的变迁,更是一个村子富起来的脊柱。
可这些再好,许思年还是被这里的日出深深吸引。大漠孤烟里的一波清泉能要了人的魂,旧峭村的朝霞却能要了人的眼。
高山顶上,万丈霞光从东边升起,斑驳彩光一层一层,一缕一缕,把远处的天顶开无数云层,在近处的桥梁上度了一层耀眼的金。
这是一天的开始,带着动人心魄的美,一丝丝的渗透至人间的四面八方。
许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