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梁雄带回审讯室中,梁雄规规矩矩的坐好。
例行的询问了姓名,赵燚开始进入了正题。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听到这个问题,梁雄很平静的回答:“警官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们公司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偷税漏税、运送违禁品等等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存在的……”
“没有违禁品?那么那些人体器官是怎么回事呢?”
赵燚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听到赵燚这样问,梁雄的瞳孔一缩,随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不知道警官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你先看看这个账单。”
赵燚递给他一张复印件。
这是从老刘头家里搜到的账本,自然不能给梁雄看原件。
梁雄只是扫了一眼,牙龈咬得咯吱咯吱的作响,含糊不清的咒骂了几句,然后就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了。
“对他的供述,这应该是事实吧?你还敢说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吗?”赵燚盯着他,沉声说道。
可是,梁雄看都不看赵燚一眼,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国家的政策历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到你交代问题的时候了,说说吧,你是如何运输这些东西的,把它们又交给了谁,和其他人又是怎样联系的……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这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梁雄仍然不出一言。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一言不发就可以蒙混过关,就算在你这里是零口供,现阶段取的的证据和证人,足够定你的罪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这样争取宽大处理,这不是死罪,早出去几年不好吗啊?”
赵燚劝着他,可是梁雄完全就不为所动,仍然在那里闭目养神。
“你真的打算死扛到底?这样做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任凭赵燚在那里说得口干舌燥,梁雄仍旧是一个字都不说。
这着实让赵燚有些气恼。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当初审问阎小哥的时候,阎小哥一开始也很顽固,但是却不会一个字都不往外吐露。
赵燚就好像是单口相声一样说了有十分钟,终于放弃了。
这个梁雄真的是油盐不进。
任凭赵燚再怎么说,他都是一声不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赵燚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夏丹在审讯的过程中并没有说话,她始终在观察着梁雄的一举一动,出了门,才对赵燚说道:“这个人不好对付,恐怕用阎小哥的那一套也没什么效果。”
她隐隐的有着这样的感觉。
赵燚对夏丹的这种说法有些惊讶,他正准备用那种方法。
“为什么这么说?”
“他在被抓之前,条理很清晰,始终强调我们可能抓错人了。但是我们一拿出证据,就摆出了不合作的态度。他这个人,看起来很放松,但是其实对我们充满了警惕心理。他闭上眼睛,似乎对我们的询问不闻不问的,但是,其实他对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到耳朵里了,你大概可能没注意,他的双手交叉在腹部,右手握拳有力,这其实表明了他不仅在听,还听得很仔细,并且努力的分析着我们话语中的情报。”
夏丹侃侃而谈,赵燚听她说完,才问道:“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他如果有选择的回答我们的问题,或者误导我们,那样不是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吗?”
“言多必失,他不了解我们对案情究竟知道多少。还不如干脆一句话不说。”
“先试试吧,上面又没有规定我们破案的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一次,赵燚倒是不心急。
三天过去了。
对小胡子梁雄的审讯工作完全没有进展。
这三天,赵燚他们轮番上阵,在条例的允许下,采用了各种的审讯方法,可惜梁雄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此时,他的面容有些苍白,神情有些疲惫,本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小胡子有些凌乱,下巴也冒出了胡茬,只是身上仍旧很整洁,眉目微挑,仍然闭着眼睛的不曾开口。他的身边,隐隐传来一股臭味。
可是梁雄完全是泰然自若,放佛不知道。
任凭耳边的审讯人员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大功率的白炽灯明晃晃的就在眼前,任何细微的表情也逃不过审讯人员的眼睛。
他肯定告诉没有睡着的,从他的眼皮不时的微动就能够看得出来。总不能真的拿火柴支住他的眼皮。
赵燚和夏丹两个人没有进审讯室,隔着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形。
“我的担心果然成了现实。”夏丹叹息了一声,这种罪犯在她的认知中是最不好对付的。
“你的经验很丰富,曾经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赵燚没有太好的办法,所以选择了征求夏丹的意见。
“再前两年,我碰到过一起商业间谍案,其中抓到了一个国外的特工,他和这个人很像,最后我们动用了特殊的方法才得到了有用的情报,坦白剂,只是这种药物的使用,需要严格的审查,用在这里是不合适的。”
夏丹所说的坦白剂,赵燚是知道的,部队里对待高级战俘应用的反而比国内要普遍得多。这种药物使用后会有一定的后遗症,所以,使用的时候会受到严格的监控,理论上讲,是不能对自己国家的人民使用的,从这一点来说,对待纯粹的敌人,可以不择手段的。
赵燚思索着:“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可能受到过特殊的训练,是一名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