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心很是歹毒。
风云杏听了,自然更是来劲儿,“娘啊,你知道的,其实我的嘴皮儿很笨拙,不会骂人。你教教我……”
张氏听了笑道:“你还不会骂人?那这风府上下也就没有会骂人的了。你别怕,也别怯,待会儿去了青雅的屋子,你想什么就骂什么,反正拣难听儿的说。若是能将青雅气死了,那你可就烧了高香了。”
当下,风云杏也就往青雅的屋子里走,见了一个弯腰拔草的丫头,因为背对着她,没有及时给她行礼,风云杏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反正,今儿个她就是来找茬的,逮谁骂谁。骂死人不偿命,她不骂白不骂。
“你个不长眼的小蹄子,你也不瞧瞧我是谁?有你这样当下人的吗?告诉我,你是哪一房的?”
风云杏明知这丫头就是风青雅屋子里干粗活儿的小丫头,平常被冷霜使唤,但今天,她就是故意装不知道。
小丫头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说自己是三小姐屋里的人,跟着冷霜受调教儿的。
风云杏不由冷笑:“呵呵……真是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罢了罢了,我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呢?白费了我的口舌!”
话罢,风云杏一摇一晃地提着手绢子进了风青雅的卧房。
风青雅正在屋里练字。
她不高兴了,心忧了,或者没注意了,就喜欢提起笔写几个大字。
因为父亲说了,她的笔头工夫不好,女孩儿家家的,还是要写一手漂亮的好字。
近日里,因为风丞相的身体不好,这有什么文件要写的,都是风青雅代劳。
一回两回的,司徒煜看着风青雅写的丑字儿,心里总是感到纳闷,但碍于面子,又不好说出来。
风青雅是个聪明的人,她从司徒煜欲说还休的眼神里,已经猜出十之八九,风青雅也觉得不好意思。
因此,基于这种种原因,风青雅就在家里苦练大字儿。
这写着写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写的字儿不丑了,有了很大的进步。
因此她还挺沾沾自喜的。
今日,她照常又写了三板大字。
很是累,正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想歇一歇。
可突然之间,她又觉得心痛。
如今,朝中上下都知道了凤青城出了意外,已经薨了。
司徒煜给凤青城举办了一个高规格的葬礼,因为没有太子殿下的尸首,所以司徒煜只好也做了一个衣冠冢。
在葬礼上,风青雅难过的心都要碎成碎片了。
“青城……当你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你,等到失去了你,阴阳两隔了,我才知道你的可贵。”
她又流了一点眼泪。
这时,她就听到房门外一声娇滴滴而又跋扈的声音:“三妹,你在干什么呢?我觉得闷,想和你聊聊。”
风青雅和冷霜听了,就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都觉得奇怪。
风云杏很少来找她。
她们在家里见面了,总是要吵嘴儿,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个当口,风云杏来作甚?
风青雅本想不见了,借口都已经找好了,可突然之间却又改了主意。
她对冷霜点点头,轻声说道:“你开门,让她进来。”
冷霜不情愿地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