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却是,说着有事要办,一旬日后回来要考他修行的燎広,却夜夜按时造访,与他缠绵……助他修炼。而屋外的小院,被松木彻夜清扫的一次又一次。
深冬彻至,温度降了又降,终于屋外开始结冰了。倒是这段日子天气一直晴好,没能见再落下雪来,不禁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越钦从未数着日子活过,但布置为何这次燎広说了一旬日再回来考他修行,每日睡下前便忍不住想想还剩几日,又推了推自己的修炼进度,想来大概也是能让那人满意吧——不过想到这儿,又忍不住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管那人满意?大可不必,自己觉得满意便好了吧……反正自己也不是真的要以修仙为生,从未想过要当什么仙人。
——只不过,想简单平凡,但又不辛苦的过这一生而已。
……
眼见天晴完又阴,十日之约也差不多要到了。越钦仍是照常去紫凝泉修炼,只不过这日出门前,松木多拿了件披风让他带上。
“恐怕很快就要下雪了,风雪大寒气重,您且带上。”那披风饶是越钦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制,只觉触手生温,柔软亲肤,很是好用,便笑着接下了。全黑的材质披在他身上,更衬得肤若凝脂,煞是好看。
松木少见的抬起眼来,认真的看着越钦,目光认真的让越钦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我哪里很奇怪吗?”越钦忍不住发问。
松木的目光静静凝在他脸上,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道,“您……很好。”您这么好,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现在……但是……松木闭了闭眼,明白这一切都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他百年前曾经犯了忌,便用了一百年的提心吊胆,和这每日的可望不可即来偿还。然而比这些都还更加残酷的是,他深深懂得了即使自己拼尽全力,也扭转不过有些人的一根手指。但他却也无法解脱自己,只能继续在自己划下的这方牢笼里煎熬着自己罢了。
昨夜他仍旧固执的扫着院子,仿佛自虐般的去听屋内的动静。
门轻轻合上,床板微晃,衣料摩挲,肌肤相亲……以及几乎不可耳闻的低喘缠绵……每一声仿佛都在提醒他,自己的痴心妄想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而他能做的,却也仍然不过静静递上一件……甚至不是自己准备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