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轻兵,分自阵中往南北,以极快的脚力要冲杀出阵去。
“将军,快准备强弓硬弩,将那往南的兵卒射落下马来!”兰志南道。
赫连赤岂敢怠慢。一时军令如山,万箭齐发,早将那往南的骑兵给射杀了。只单单走脱了向北的一路骑兵;这一骑红尘,妃子是不会笑的,皇帝却要震怒了。
武曲将军狄复见已冲出了一名送信之人,大喜,当即便命令帐下将官只许守、不许攻,静待圣旨,不要再有无谓的死伤。
“报告将军!这是从敌军身上搜出来的信件,请将军您过目!”正红旗弓兵营的长官前来报告道。
不消看,兰志南也可算到那朝南、前往京凉山方向的骑兵是赶去玄武老皇爷处报信的,那信上内容自也可猜到九分。这对兰志南来说,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而那向北前往圆明园的,当是要去雍正皇帝的宫殿递折子,却不知兰志南为何要故意放脱此一路?
“好先生,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字?乱七八糟的!好先生,请您为本将看看。”那满人将军赫连赤看着满纸难懂的汉字直皱眉,竟请求兰志南这个汉人学究参看他正红旗得来的绝密军情信件。
兰志南接过信件,他一目十行,那信件上的内容果然与兰志南心中所料分毫不差。就在兰志南看信的时分,那鹰鼻斜目的满洲将官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空儿,赶忙上前,又对赫连赤附耳低声说了些事。这一回,那满洲将官用的是满语,他可是怕了兰志南“千里耳”的本事,这才不得已如此,小丑跳梁,自作聪明,竟妄想要教兰志南无计可施!兰志南早已料得先机,何须多看那封信件,不过是做给赫连赤瞧罢了,他眼角的余光早就望见那将官的行径了。兰志南如何不知那将官是要秘密告诉赫连赤,他是如何在兰芳斋私会蓝孤芳与李小武这两个小“郎中”的事。兰志南不忧反喜,心道:“亏得此人助我!真是天要教我屠龙帮成事!”
兰志南将信件还给了赫连赤,正色道:“将军,这是一封往其他大清将军处求救的信件,现已被将军拦截下来,此事不足为虑。”
“你身为正红旗旗人,镇国的大将军,如何反助叛逆,妄图作乱!拦截计都星老皇爷的兵马,阻碍我大清的荡寇大业,你可知罪!”不知为何,兰志南忽如雍正皇帝附体一般,声色俱厉,狠狠盯着那鹰鼻斜目的满洲将官一字字喝道。这话虽是喝斥那满洲将官的,可指桑骂槐,无疑字字皆是对赫连赤说的。这一喝,直把那将官吓得魂不附体;赫连赤没来由的挨了兰志南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也不知所为何事,他无缘无故便被扣了屎盆子,早已身坠云雾之中了,一时也不知所措。
兰志南这才转了脸色,对赫连赤道:“将军,圣上待会儿若是这般问您,您打算如何作答?”
“什…什么?”赫连赤不解道。
“方才那一骑红尘向北而去,正是要前往圆明园圣上驻跸之所。那武曲将军狄复若是上折子参将军一本,说将军拦阻于他、坏了玄武老皇爷的大事,圣上必会大发雷霆,责怪于将军!敢问将军,您如何是好?”兰志南此语,不啻惊雷。
“如…如…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赫连赤闻言,早吓得魂不附体,自语道。
“将军,这位小将官方才随学生去了一趟兰芳斋,可是瞧见学生在厅堂上写下许多言语了?”兰志南口内悠然对赫连赤说道,眼睛却狠狠地盯着那鹰鼻斜目的满洲将官。
那满洲将官闻言,心中更是惊怕,暗道:“莫不是这汉人会妖术!这……”
只见兰志南从袖内缓缓抽出一张纸来,递给赫连赤,笑道:“将军休要惊慌,这正是上天赐给将军升官发财的大好时机,将军本应该高兴才是,何必愁眉不展!将军,这些事,学生都已算计好了。如不出学生所料,再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圣上便该遣使并快马、前来召将军入宫了;待将军入宫,圣上必定会如学生方才那般责骂于将军。将军休慌,学生方才在兰芳斋想到正红旗,在厅堂之内写下了一纸文字,便是为了了却此事。将军,学生已经为您事先拟好了一份说辞,将军你只消将这些话在圣上面前义正词严地说将出来,管保将军您加官进爵!将军你请看!”
赫连赤睁大了眼睛瞧着那纸上的文字,哪里认得出半个来,只得无奈颤声道:“好先生,就算是那纸上的文字识得本将,本将也识不得它们啊。好先生,这事态紧急,还是您亲自说与本将听吧!”
“将军,待会儿您见到圣上,切记千万不可露出丝毫的羞愧惊怕之色,一定要显得义正词严之极!此一节,乃是此行之关键,成败在此,务须牢记!学生这就将这番说辞教与将军您背会……”这番说辞,无非是在说替赫连赤分说,他身为正红旗都统,身负保旗卫国之重责,绝不可让一个手握重兵、又没有皇帝圣旨、且来历不明的汉人将官随意出入京城之地,否则人人皆如此,不依大清律例行事,个个坏了规矩,岂非要危害大清江山社稷之根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