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祝侯烽见二师兄问,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答道:“师父对我说,说…你可听过…听过西游故事!嗯,对,师父方才对我说的就是这句话。”
“那师父这是答应要传你‘火神咒’了。”洛伯沣道。他喜的是,师父已经答应了祝侯烽;忧的是,祝侯烽若练了“火神咒”,他师兄弟二人还有多少可以相聚的时间,他已失去两个师弟了,而现在……
“什、什么!”祝侯烽不解道。他身在师父的惩罚之中,当局者迷,也便难得糊涂了一回。
“哎呀!四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小孩子都知道孙悟空学道于菩提祖师的故事,四哥您怎么给忘了!师父方才那是教你在三更时候,从后门里传你‘火神咒’,四哥你尽可大胆径拜师父榻下求传神功!”二月枫笑道。
祝侯烽闻言,这才猛然醒悟,胸中豁然开朗,只觉天地都笑了。
“师父!弟子有要事相告!”百花楼大厅门外,一名神火帮的弟子求见。
“何事?”祝侯烽笑道。
“弟子打探得消息,前两天清狗鞑子的玄武老皇爷,正亲帅百万大军,攻打京凉山屠龙帮总舵!”那名神火帮弟子道。
“什么!前两天的事!这般天大的要事,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告诉我!莫不是你也成清狗鞑子了!”祝侯烽急怒道。
“禀、禀师父,前、前两天您一直在祖师的密室里闭关疗伤,弟、弟子只能干着急,进、进不去啊!”那弟子畏惧颤抖道。
“哦!这怪我,不能怪你!算了!快告诉我京凉山现在的安危如何?”祝侯烽焦急万分道。他为何会对屠龙帮的兴亡这般关心?
“弟子听闻得,屠龙帮的英雄好汉们大破了那玄武老清狗的‘一字降龙阵’!山寨平安无事!”那弟子禀告道。
“太好了!你先下去吧!”祝侯烽笑道,“我就知道,屠龙帮有军师‘病诸葛’在,他神机妙算,就是诸葛再世,清狗鞑子一个小小的破阵,又算得了什么呢?”
洛伯沣抚着祝侯烽肩,不忍道:“四弟,暴政不可卒除,凡事皆不宜操之过急,否则……这‘火神咒’……”
祝侯烽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见他豪迈一笑道:“二哥,我知你最能深谋远虑,做事最是沉稳精细,因此什么事都比其他师兄弟做得好,这点我不如二哥你。只是师父与二哥您们不是常说,死有重于泰山,死有轻于鸿毛,在江湖上胡逞一时之勇,确是可惜了大好的性命,这绝对算不得英雄行径,反倒是像头蠢熊。二哥,不是兄弟性急贪功,也不是兄弟非要逞英雄,在暴政面前,咱们可以等,可天下的百姓却一刻也等不得呀!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受这神火之咒,又算的了什么呢,比起天下的百姓来,可是舒服多了!我也常听屠龙帮那些有见识的人说,就当今的天下大势来看,还不到将那些骑在百姓头上、畜生不如狗东西拉下马来的时候,只是这一步总要有人先走,不然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咱们天下的百姓一个大晴天呢!谁敢骑在百姓头上,我就打谁!谁敢杀天下百姓,我就杀谁!这不正是咱们江湖之道吗?这也正是屠龙帮好汉们的武侠之道!总有一天,在那大清律例之上,会把全天下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那时,这律例便是最大的武侠,而能遵守这律例之人便是侠;到时也不需再有人为百姓们流血,牺牲性命了,能尊重自己的性命也是侠!只是、只是现在,哈哈!区区天灾阴火之咒,又能算得了什么!二哥不必挂心,兄弟去也!”
洛伯沣闻言大喜大忧,大惊道:“好兄弟!我这做哥哥的当真是眼拙之极!不想你平日里不修边幅,好似吊儿郎当的样,原来竟是这般有大智慧、大见识的大智者!哥哥我自愧不如!四弟,你才是真英雄!”
祝侯烽大笑,道:“哈哈!二哥,我老祝粗人一个,哪里会懂这些道理!那些话都是那屠龙帮的…哎,这人你认识!哈哈,就是咱们的十师弟小猫猫,是他跟我说的!当时我听了还大笑他小子心眼太好、太傻呢?现在想想,倒是我老祝成肤浅的傻子了!哈哈……四哥,七弟,八弟,好兄弟,我先去了,兄弟们后会有期!”
既要练那世间最可怕的武功“火神咒”,祝侯烽哪里还有多少与兄弟们“后会有期”的机会了?兄弟别离;这别离,却是生离死别!祝侯烽仰天大笑出门去,潇洒豪气,众人瞧着他的背影目送,却见他肩头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有谁能知道祝侯烽这铁打一般汉子重义柔情的一面,又有谁看到他通红的“火眼金睛”,谁能看见他这赤发火神的泪珠却不是红的?
洛伯沣他们难过地缓缓走出百花楼,心中无限伤感。百花楼外,“苍溟金鳌”洛仲沨果然乖乖得站在百花林旁,等着他大哥洛伯沣找他算账。
“你拿着咱们的师父赏赐的盒子干什么!”“北海蛟龙”洛伯沣道。
“这、这…哥哥,方才有个青衣大汉过来,把这个盒子交给我,说是要请我转交给哥哥您的!”“苍溟金鳌”洛仲沨道。洛仲沨把江南三十六水寨管理成了人人喊打的江湖大邪派,心中有愧,答话时低着头,不敢正视他哥哥一眼。
洛伯沣小心接过锦盒,打开看时,却是九粒九转金丹!这金丹的方子乃是历代道教泰斗门派的镇教之宝,这金丹也全真、武当治疗内伤的绝妙灵丹圣药,是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