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闲不住,吃过午饭之后摸出了两盒纸牌说要和大家一起玩斗地主,刚好钱包也闷得慌,竟破天荒地赞成洋葱的建议,倒是唐奈,很无奈地对两个摩拳擦掌的伙伴说:“……呃……这个不行啊,我不会玩。”
“不会玩没关系,哥哥我教你。”钱包很爽气地拍了拍唐奈的背脊,开始胡吹,“你哥哥我可是斗地主界的周扒皮,没人能斗得过我,你跟着哥哥混,前途一片璀璨。”
唐奈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那两个祸害又转头去看顾陵,顾陵坐在下铺,望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发呆,对这里的状况视而不见。
洋葱走过去,凑在顾陵耳边大喊一声:“小哥,起床打牌了!”
顾陵回过头来,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唐奈摸了摸脑袋,说:“姐夫,总那么僵坐着对腰不好,你跟我们打一局吧,反正现在也挺闲的,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凑热闹,但……”
“我也不会打。”顾陵突然说。
三个人都寂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顾陵的表情看来并不是那么冷漠,反而带着些无辜。
听到几乎是十项全能的姐夫竟然不会玩纸牌,唐奈惊讶之余莫名地有些想笑,突然就觉得和姐夫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原来姐夫也只是个普通人,也有不会的东西。
“没事儿没事儿,我也不会的。”唐奈飞快地说,“一起来玩吧,这个好像挺简单的,应该一学就会。”
唐奈没有说错,斗地主真的很简单,他妈的顾陵果然一学就会。
一局打下来,输的人都要象征性地陪个五块十块,结果快要到了吃饭的时候,顾陵手边已经放了一堆赢来的十块五块二十块的钞票,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他用修长白净的手指刷刷洗好牌,往桌子中间很有气势地一拍,面无表情地问其他三个人:“还继续玩吗?”
“……”
三个人僵硬地瞪着他,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在打牌前还号称斗地主界周扒皮的钱包同志,已经被无产阶级的顾警官活生生地扒去了一层皮。
“他是变态,他真的是变态啊……”钱包捧着自己的钱包,眼泪只能往肚子里流。
火车到了停靠站,洋葱看了看表,已经是六点多了,刚好下车去买些吃的,钱包也跟着她下了火车,唐奈犹豫了一会儿,转身问顾陵:“姐夫,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打包带回来吧。”
“我不饿。”顾陵说,然后兀自靠回了床上。
唐奈走出包厢的时候,洋葱和钱包都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火车走道内闹哄哄的,气味儿很难闻。他走在有些拥挤的人群里,也没什么心思下车去买饭了,打算去餐车随便吃一点凑合。
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唐奈扒开两个正在胡吹的山西大汉,艰难地挤到柜台前,对系着围裙的服务员小姐说:“麻烦,我要两份鱼香肉丝盖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