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辰走近这个弟弟,再次把手伸开在他面前,冷峻了脸色不多说一个字。那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令汉威感觉到一阵阵的心寒和委屈。无可抗拒,他木然地动手解开自己的腰间的皮带递到了大哥手里。
“把军装脱了,我看你没资格做军人。”杨汉辰命令道。
汉威紧咬薄唇,一脸的不服。他猜出来多半是那天晚上讨论炸堤还是护堤的方案时候,得罪了崇绩民那堆老人,肯定是恶人先告状了。
“军人最基本的就是服从,你做到吗?”杨汉辰呵斥道,又低声跟了句:”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你。”
汉威嘴角一直在抽搐,他知道大哥的命令是无法违抗的,即使他觉得满腹的冤屈。
崇绩民的办公室就跟杨汉辰的一墙之隔,他慢慢品着杨司令刚给他带回来的那毛峰茶,清幽的茶香让他深深的闻吸着热腾腾的香雾,耳边已经传来隔壁杨汉辰的训斥声:“反了你了,还敢私自开了粮仓了,你知道那是什么罪过!”,随着”噼啪”“噼啪”几声清脆的皮带抽打声,隐隐传来杨汉威的辩解声,但听不清楚。
“我就问你私自动军粮对不对!你别跟我扯那么多废话!都象你这样还有了个纪律啦!”杨汉辰的责骂声十分的吓人。崇绩民早听说杨家的家法十分厉害,也知道杨汉辰对这个弟弟十分的严格,他见过几次杨汉辰当了人呵斥汉威,但从没听说过汉辰会在省厅里就这么不加避讳的教训汉威。他早上轻描淡写的告状,只是想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得个教训,不想杨汉辰这么大动肝火。
“你倒是胆子大了,你动了军粮跟谁请示过了? 那十一旅和十五旅的人你凭什么调动,你这是作乱。”
“大难当头我想不了这么多。”汉威的这句嘶哑的辩驳崇绩民听清楚了。
“你借口不少呀,大难当头你就可以随便打人杀人。”
清脆的皮带抽打声不绝于耳,崇绩民猜测出这声音是打在皮肉上的,因为隔了衣服的声音绝对没这么的清脆入耳。他立刻觉得听戏一般的享受,想想明朝有个官儿专门爱听大堂上打犯人屁股的清脆声音,今天才觉出这种享受多么的美妙。崇绩民想想前夜当了众人被杨汉威一通不留情面的排喧的难堪,今日心中总算出了口恶气。
汉威已经无力抗争和挣扎,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大哥的任何呵斥和问讯,他都不再作答,只是扶了书案紧闭了眼,默默承受着那皮带撕扒开他刚刚愈合或没曾愈合就已经被抗洪的雨水浸肿了的道道伤痕。他不相信大哥会视而不见,既然他置若罔闻,自己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随着“啪~啪~啪啪啪~啪啪”的抽打声,皮带时而抽在他裸露的臀部和大腿,时而却打偏在桌上震慑着他。汉威咬了薄唇没再哭,也没再哼半声或痛哭求饶,他越不作声,大哥打骂的越凶。汉威经过几夜的折磨,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