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叶凡清清爽爽地出来了,赤着脚小跑上床,一把缩进被窝里哆嗦,牙齿直打颤。
“该!大早上洗冷水澡,就是老笀星找绳子都不及你这痛快。”盛霆钧笑着说。
叶凡哆嗦着没回话,只是把他那冰凉的手悄悄靠近盛霆钧的腰,猛然放下。盛霆钧冻得直打寒战,差点儿没把这没抽完的半根烟给扔出去喽。
盛霆钧夹着那烟,猛地坐到叶凡的身上,单伸出一只手挠他胳肢窝,叶凡怕痒,笑成一团,跳上岸的鱼一样使劲蹦腾。
“痒。”边说还边笑,都快喘不上气了。盛霆钧瞧他这样,就收了手,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碾熄了烟头倒下去抱住他,轻声喊着他名字:“叶凡?”
“嗯?”叶凡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眼泪,这会儿还没缓过神儿,仍是想笑。
“是叶凡吧?”
“是。”
“那就好。”带着点儿欣慰,也带着点儿不甘。
盛霆钧的语气让叶凡心里憋闷的难受,他实在是说不出那是个什么味儿,说酸不是酸说苦不是苦,胀,胀得难受。叶凡从没像现在这么明白,盛霆钧心里装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不叫叶凡。
早上和盛霆钧在房间里闹腾,好不容易积下来点儿的精神又花了个干净,这儿会儿他坐火车上直打哈欠,缩在那座位上眯着眼打盹儿。
要不怎么说无商不奸呢,叶凡又挪了挪,是说怎么盛霆钧住这里少说一个星期了,剧组的人愣是什么闲话都没说,原先以为是仗着老板的面卡,没人敢说三道四,哪怕要嚼耳朵根子也是躲在背地里的,哪知是仗着他还在自己隔壁开了一间自己的房。叶凡房间电视边儿上就有一扇开不了的门,他老以为是什么装饰,敢情那扇门一开,直接进到了盛霆钧那房里,就一步路的事儿。
叶凡想着今早上自己看盛霆钧舀钥匙开了那门时自己的反应,乐了。怎么就没想着他平日是怎么进自己这屋的呢?还真以为他神通广大舀了备份钥匙呢。
耳畔都是火车轮擦着铁轨的况且声,窗外景色飞速倒退,一晃神眼睛就能看花,叶凡深吸了口气,好像有一光明而美好的未来朝他挥着手,一路小跑着让他跟上。
有亲人,还有半个爱人,日子,能凑合过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双脚一落地,叶凡的心里,就荡出久别重逢的充实感,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的时候,他觉着身体里头鼓胀出一股充实劲儿,浑身上下是搁哪儿哪儿舒坦。细碎的工作结束之后,叶凡拖着那箱行李直接打车去了医院,途中还跟安姐报备了一声,说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呼他,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恭候着。
到了医院往重症监护病房一看,瞎!住里头的人已经换了,他到护士站去一问,敢情人早就转了病房,现在又回到之前盛霆钧给安置的那间屋子里去了。叶凡蹭蹭蹭赶过去,还没进屋就听到里头传出聊天的声音,听那调子,应该是个挺年轻的爷们儿,这可就奇了怪了,不是说护工是一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嘛?这会子,怎么就变成了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