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雁栖听他心情颇好,松了口气道:“教主明察秋毫,还请教主点拨。”
血霓裳道了声“好”,手撑着红氅,那罗织的红氅忽地像活物般骚动起来,红色的丝绸好似拍散的一泓水,散开的丝线缕缕,漫过榻沿,向季雁栖梭去。
季雁栖怔怔地跪在原地,惶恐地等待着,惶恐之中又夹杂着古怪的期待:“教主……”声音徒然低了下去,细如发状的红色丝线,已缠上了他的手腕,绵延不绝扎入脉门,在脆弱的经脉里麻酥酥地梭动。
血霓裳用指腹摩挲着这把绷紧的丝线,季雁栖浮紧的脉搏正不断传来。“你中毒了?”
“是……五毒神砂……”季雁栖腹下的关元穴、脚心的涌泉穴齐齐为细过牛毛的丝线埋入。缠绕不休的千丝万缕,丝丝入扣绕到他身后,破衣梭进脊椎两侧的至室穴。一时间,如疽附骨,似万蚁啃噬,奇痒难挠。他心知肚明,不能挠,若是挠断了,这些丝线便会留在他血脉里,最后堵塞他的心经,不堪设想。只恨不得这些丝线直接贯穿他的血肉,饮鸩止渴以痛止痒,也好过无尽的折磨,却又实在迷恋这身不由己的滋味,浑身发麻发热。
“属下不慎,为司徒雅的琴音反噬,毒也顺着琴弦,渡了过来,”麻意激起阵阵热流,季雁栖夹紧了精关,却不敢主动索求,喃喃道,“教主……”
血霓裳不耐其烦道:“愚钝至极,司徒雅通过琴弦渡毒与你,法子可与我所为相似?”
季雁栖震了震,不自觉点头,脑子里却一塌糊涂。
血霓裳埋腰捞住季雁栖,将他打横撂上榻。“本教主要的,岂止是九如神功,”他俯视着季雁栖神色迷蒙的脸庞,伸手拍了拍,挑肥拣瘦道,“你我不仅是回族人,更是鹰山刺客末裔,夺得天下,向昔日西征波斯的蒙古人复仇,责无旁贷。然而,光靠武功是不够的……本教主想要笼络一个男人。这个人不但有一等一的武功,也有一等一的权谋。”他隔着衣料按压着季雁栖发硬的yù_wàng,“论天下第一,武当的张鹤心太老,不足为谋。殷无恨的武功出神入化,却也不过是一介叛教之徒。你可知道,殷无恨畏惧中原的什么教,怕得那般厉害?”
季雁栖几欲窒息,下意识挺动胯骨,磨蹭血霓裳的掌心。甘美之极的快感,过电般传递到四肢百骸,尤其是丝线贯入的穴道,紧绷的血脉能清晰感受到丝线毛刺刺的感觉。他难耐地呻吟一声,勉力道:“教主……只要是教主想要的,我都会替教主……”
“罢了,真是对牛弹琴!”血霓裳一把拽下季雁栖的亵裤,挺入之际,却好似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语调缱绻几分,“司徒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九如神功在不在司徒庆手中,你回益州之后,且令暗桩仔细查探,再唆使蜀王滋事。事成之后,本教主自然替你解毒。”
山坳里,暗卫九眼睁睁看着晨光熹微,司徒雅的膝盖在他腿间抵了一夜,幸而他始终抱元守一,并无僭越的反应。看完天色,他又静静地看着岩石,看完岩石,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人——昨夜丐帮子弟鼾声震天,也不知二公子睡得如何。
岩石背后的丐帮子弟突然打了个喷嚏,声势如雷,听上去好像是丐帮帮主索烈。
暗卫九顿觉腿间要害一痛,原来是索烈的喷嚏声,惊到了他怀中的司徒雅,司徒雅屈起的膝骤然一挪一顶。他虽然很痛,但还是面色如常,恪守本分地岿然不动。
司徒雅睡得很舒服,以为是在益州府邸的床榻之上辗转,又迷糊了片刻,忽地心中一凛,惊觉是在暗卫九怀里,无意之间酿成大错。半睡半醒间,他不及多想,顺手拿住暗卫九撞痛之处,以点绛派寻筋点穴的手法略施力道揉捏,顺着那处脉络活血舒淤,像是在赔不是。
暗卫九任由他揉着,默不作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司徒雅揉捏了会儿,后知后觉地清醒了。这一下存了心,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一发不可收,食指温柔地在暗卫九裤裆处划出逐渐苏醒的形状,不轻不重地挠了挠,又嫌这样握不住,低声哄道:“我瞧瞧,你别动。”
暗卫九来不及领会这话意味,温软的指掌,就摩挲着他绷紧的小腹,挤入了他腿间。他脑子里霎时一片空明,唯有追随那不安分的手指合握的感觉,体会贴紧底侧挲动的细腻掌纹。
“二公子,”他勉力回过神,冷静地挑拣措辞,无声道,“这样下去,属下会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