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闻言皆是心思一动,卫承景插口道:“五行周天剑阵的初衷就是为了镇压火山,只是敝阁从未有机会布成此阵,因此不知其效用如何?”简文鼎持积极态度,道:“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梁临川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莫子虚,斟酌道:“囚龙寺的大须弥阵能够感应阵中之人的气与意,如果我以造化棋盘同剑阵相配合,或许能够达到同样的效用,到时候找出慕容太阴不再是难事。”
雪鸿与木青龙交流了一下眼神,道:“与其我们离开火焰岛直面蓬莱,还不如先布成五行周天剑阵,来个以静制动,说不定能够抵住公孙纯阳。现下不知蓬莱进行到哪一步,以五剑补齐阵法,刻不容缓。”
卫承景作为藏剑阁的阁主,近来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如李姓弟子被杀一般的状况屡屡发生,他感觉到敌人的神秘和陌生。现在也只有补齐剑阵,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焦灼。此时他忽又犹疑道:“剑阵一旦布成,便不能再自由出入,否则会被剑阵绞杀。”
诸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若真是与世隔绝,必定会影响岛中的生活。梁临川淡笑道:“但请阁主放心,我会为火焰岛开通一道生门,当不至于断绝通行。”卫承景知其是阵法大家,闻其所言,笑道:“如此甚好。”
接着,卫承景吩咐主事者传令下去,禁止阁中所有弟子晚间随意走动,否则有性命之忧。待明日一早召集弟子于洗剑池,统一传达岛上今后的安排。待诸事俱了,卫承景夤夜带着诸人前往剑阵的中心。
剑阵中心的五座剑碑同其他三百六十座别无二致,辨不出彼此,分列东西南北中,是整座剑阵的核心。经过无数年风雨侵蚀,剑碑陈旧却完整无缺,座座十丈左右,立于碑下只觉自身之渺小。
几月的时间内,梁临川着力研究这座剑阵,深知其伟力,又惊其精微。剑阵聚集岛屿以及云梦海的自然之力注入剑中,剑与剑相激相涨,将剑势推至无限大,威力不可揣测。诸人停在近处,卫承景解释道:“剑碑顶上有一道缝隙,将剑插入其中便可。”
于此,雪鸿持湛卢于中,木青龙持纯钧于东,晏无情持巨阙于西,卫承景持胜邪于南,云峥代鱼清池持鱼肠于北,方位暗合金木水火土。五人纵身上了剑碑之顶,垂眼只见正中苔藓堆积间,果然有一道两指宽的缝隙,幽秘不知其深浅。
苍穹幽深,双月竞辉,如昂藏广阔的巨人睁开的双眸,正深邃地俯视着山岳大川,璀璨的北斗七星是他耀眼的点缀。天现异象,整个江湖渐渐物议纷纷,谈及双月七星,或多或少有一些惶惑。
夜空光华漫天,落在剑碑及诸人的身上,周围的烛火也变得暗淡。五人依卫承景所言,剑锋出鞘,垂直缓缓插入缝隙之中,直没剑柄。陡然间,好似有一阵潮汐在剑碑之间奔涌,恍惚可见月华星辉在岛中流动。
五人各觉一道浑厚的剑意从缝隙中腾起,整个身体都沐浴其中,剑意如同脉搏一般跳动。以此同时,以己为中心,四面八方有无数道剑意与己呼应,沉浸在一种玄妙的境界中,心中豁然开辟了一片天地。
忽然间,百剑齐鸣,惊醒了如痴如醉的五人,岛上的弟子有感,皆心生惶恐,默想阁主之令,不敢擅自外出。清醒的五人从剑碑上掠下,不消多说,上古五剑果然能够凌驾诸剑之上,补齐剑阵。
梁临川盘坐在湛卢剑碑之下,造化棋盘平放在膝前。夜光落在棋盘上,氤氲着朦胧的光晕。黑子轻落,星星点点,意归窍穴,念及于棋。他如老僧入定一般,与外界斩断联系,双目如瞽,唯以心观之,皆是虚无的世界。
诸人见状都不敢打扰他,猜想他正在以造化棋盘同剑阵融合。剑阵似是某种生命在慢慢苏醒过来,微弱的呼吸开始一点点强劲起来。诸人隐约感觉到周遭发生某种莫名的变化,却是茫茫然无所得。
梁临川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兴奋之意,拈起两枚黑子同时落下。刹那间,岛屿远处传来一丝呼啸之声,紧接着虚空中传来一阵震颤。梁临川露出些微的不解和惊诧,紧接着再落两子,呼啸之声和虚空震荡更胜方才。
过了半晌,呼啸消弭,震颤归宁,诸人隐隐猜测出方才发生了什么。莫子虚沉声问道:“如何?”梁临川抬头缓缓道:“我们都太低估此人了,其已破阵而出。”诸人闻言皆是一惊,五行周天剑阵竟留不住此人!那么它还能与蓬莱抗衡吗?
梁临川却未露失望之色,淡淡道:“初驭剑阵,难免晦涩。不过此人即便逃脱不死,只怕其伤今后也不能痊愈,剑阵的剑气会一直留在她的体内。”诸人不由又是一愣,如此说来,五行周天剑阵并非虚有其表。只待梁临川融会贯通,必能再盛其威。
黎明晨曦初露,卫承景对阁中弟子一阵耳提面命。事毕,梁临川带着诸人通行无碍,在岛屿东南角发现一片血地,那血迹一路直到岸边。观这洋洋洒洒的血量,见者暗忖,若不死纯属侥幸。诸人心中多了一分底气,又生出几分慨叹。
此时木青龙微笑道:“既已见血,剑怎能还藏于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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