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局面,林莺歌满心惊诧的瞪圆了眼睛。
儿子昏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醒了,当爹的竟然还能下这么重的手,真是疯掉了。
刘昊东没打算阻止。
赖仓勇和赖瑜父子俩则显得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玉珠连忙上前拉住左建功,哭喊道:“建功...你住手...你这样会害死儿子的。他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你已经狠心了一回,不能再狠心第二回了啊...”
左建功根本不听谢玉珠的话。
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继续用手使劲拍打着左宝昌的腰部。
他的表情狰狞,动作弧度越来越大。一边拍打,一边怪异的扭动着脖子,咧嘴道:“儿子,爸不会让你死的,爸只要你病着躺着。这样,你就出不了国,就能一直留在爸妈身边了...”
林莺歌忍不住小声问道:“咱们就这么看着?”
赖仓勇和赖瑜父子俩也都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刘昊东,眼中浮动着不忍之色。
刘昊东却摆出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随口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完,他对着疯癫的左建功说道:“别费劲了,你儿子的气血已经被疏通,你这种力道是打不晕他的。”
左建功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凶狠地瞪向了刘昊东。
“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你跟赖家人一样,不想看到我好过!你们都该死!”这样叫着,他朝刘昊东扑了过去。
刘昊东伸出手,轻而易举的将他推开,冷笑道:“我劝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林莺歌也气的直跺脚,嘟着嘴骂咧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明明是你自己总想着害人,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哈哈...”左建功发疯一样的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伸手指着刘昊东等人,骂道:“你们全都不是好东西,我管我的儿子,碍着你们什么事了?谁叫你们来装好人?他不孝,我就有权利管他!我就算打死他,那也是我们左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来指手画脚?”
赖仓勇听到这话,气恼道:“本来是不关我们什么事,但是,你心狠要害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嫁祸到我头上?”
“这还用问吗?”左建功突然止住笑声,死死地盯着赖仓勇,脸部扭曲,“只有赖氏中药堂倒了,左氏中药堂才能进一步发展壮大,我儿子才不会整天在国外忙生意!他一定会愿意回来继承我的财产...”
“疯子!”赖仓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病房门外还围着一群人,正对着病房内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走在最前边的是个女警察,正是尹空照。
刘昊东在来这里之前,已经猜到其中蹊跷,所以,他提前打电话给尹空照报了案。
尹空照带着几名警察有备而来,到了病房外之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冲进病房,而是埋伏在门外收集证据。
结果很顺利,左建功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尹空照冲进病房之后,跟刘昊东交换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
然后,她收起脸上的笑容,伸手指向目光呆滞的左建功,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对身后几名警察说道:“把他拷起来!”
那几名警察得令,便上前抓住左建功的胳膊,准备将他带回警局。
谢玉珠想要上前争辩,却被另外两个警察拦下。
被抓的左建功也不挣扎。
他回头看了看正哭的厉害的妻子谢玉珠,又将目光转向病床上的儿子左宝昌,愣愣的笑了两声。
尹空照见他这般模样,皱眉道:“带走!”
他听到这话,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待在这里!你们再不放手,我就告你们非法逮捕!”
尹空照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那又怎样?”左建功喝道,“现在我不承认我说的那些话了!我不承认了!”
“不好意思,没用的。”尹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的钢笔。
她轻轻扭动笔帽,“钢笔”里传出左建功的叫喊声。
原来这是一支录音笔。
它已经将左建功认罪的话全部记录下来了。
左建功听着录音笔里传出自己的咆哮声,整个人的状态一下子就颓废了下去。
他的嘴唇抖动,眼里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他没有再挣扎,安安静静的被两名警察压着双肩走出了病房。
整个过程中,左宝昌的表情看上去一直很悲伤,但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警察带走了左建功,病房里只剩下刘昊东、林莺歌、赖仓勇、赖瑜、谢玉珠母子以及尹空照,总共七个人。
刚刚还哭的很凄惨的谢玉珠,此刻脸色似乎瞬间就好转了许多。
左宝昌的脸上也已经没有了半点伤心的表情。
“谢谢你救了我儿子。”谢玉珠上前向刘昊东道谢,并问道:“我儿子的身体没有其他不好的状况吧?”
“你问我吗?”刘昊东摊了摊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儿子的身体有没有问题,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毕竟,我又不是他爸,我可不关心这些。不过,你作为他的母亲,应该很清楚才对。”
说完,刘昊东也不管谢玉珠是什么表情,就自顾自的向病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