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考的不只是寒窗苦读的经纶会典,更有审时度势的眼光和身家背景,师从何处。因而考生考试前都有拜见主考官的例子,奉上一篇文章,不仅是让主考官知道了你的文采,更是记下字迹,批阅考卷时酌情定夺。辅国公对沈慎之是大恩如海,若是他反水,别说他自己心中是否过得去,便是天下士子都要骂他一个忘恩负义,不忠不孝。
如此来看,是收拢不得了。姜恪看向诸葛晖,片刻,笑道:“那就给他挪个地方。”诸葛晖眼前一亮,当即道:“济南藩台最佳。”山东节度使是辅国公的人可帮衬一二,且济南藩台一向升迁快,沈慎之去了那里,不多久便可以叫辅国公升回京城。这地方再好不过。恐怕辅国公也是这样的心思。若不是,只要有人在旁指点指点也是极为方便的。
姜恪嘴角现出一个阴鸷的笑意道:“到时知会知会山东布政使郑大人,让他好好照看着,济南是个好地方,务必要多留沈大人几年,别紧着加官进爵。”诸葛晖应下了,忽想起一事,忖度着问:“滕侯爷在浙东那地界都快五年了,王爷您看?”姜恪靠在那太师椅上,冷笑:“他到是耐不住了,是要给他换个地方了,本王去年去临安,眼前所闻所见,浙东都快要姓滕了。腾远侯当真是好本事。本王容不得有异心之人。”自安史之乱后,帝王都忌讳节度使权力过大威胁中央,便不断的削减节度使的权力,到宋朝,节度使已是徒有其名。穆朝亦是节制了节度使,只令其掌兵权,可腾远侯倒是能另辟蹊径,笼络了按察使与布政使。
诸葛晖见此,心中大喜,他总担心王爷被滕家的女儿迷了心神,便佯装为难的问:“那王妃那儿?”姜恪目带笑意的看着他,直把他的心思看穿了,叫他不自在的掩嘴咳了两声,方笑着道:“腾远侯庶长子滕思成是个有能之人,先生寻个适合的差事,再借他府的名义给他,旁的,就看他自身造化了。”诸葛晖当即会意,直称:“王爷高明。”
这时外头守着的乐安听里面已商量完了正事,便进来禀道:“王爷,静漪堂遣了人来问王爷晚膳。”诸葛晖闻言,笑的促狭,起身拱拱手告退道:“王爷既有王妃相候,在下便告辞了。”
姜恪好笑的摆摆手道:“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