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半天肯定累了,来坐一会儿。”
赵大姐谢过她的好意,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抿了一口杯子,犹豫着张开了口:“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微坐在她的边上,眼里带着询问:“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我也说不好,你看这些单据。”赵大姐从她手里拿过一份票证,表面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当对方将票证举起来,对着外面的光线时,苏微看到上面有着清晰的折痕,还有些划过的印记。
她学着赵大姐的样子,将其他的票据一一这么打开,果然上面都有明显的痕迹,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明白,赵大姐拿起一张,指着上面的缺角,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这一张我记得很清楚,拿过去的时候是完整无缺的,而这个角,你看边缘很平滑,绝对不是撕下来的,一定是用剪刀或是什么别的工具,再加上这些痕迹,我有个不确定的推论。”
“你怀疑他们是在检测这些票据的真伪?”苏微一下子就猜到了大概。
赵大姐点点头:“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所有的单据都是从他们那里领回来的,上面有联号,如果不对很容易就能戳穿,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她的话里面,苏微还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这件事情有可能不是税务部‘门’干的,那会是谁呢?她心里有些不确定,但是面上依然平静如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不要再说出去,我相信咱们公司没有什么不能查的,如果下一次他们还要检查什么,你只管全力配合就是了。”
赵大姐答应一声,就带着那些票据出了办公室,等她走了以后,苏微没有回到办公桌后面,而是抱着手站在落地玻璃前,从这里看过去,大半个帝都都笼罩在雾霾当中,影影绰绰地不甚分明,如同她那颗不安的心。
梧桐树后的那栋旧式大楼里,一间‘门’口挂着“综合一处”铭牌的办公室,看上去和老冯的那间差不多大,就连摆设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那张办公桌上,推满了大大小小的文件,老徐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年青人。
“说说你们查到的。”
“是,徐处。”年青人显然有些紧张,还没站起来,老徐就伸手制止住了。
“医院的监控只拍到了走廊上的情况,三楼的那个人是以探视的名义进入病区的,当时登记的名字查过了是个假名,从王冰的叙述和录像的显示来看,他应该是接受过正规的训练,出招凶猛,力量和速度掌握得很好,王冰能活下来,有相当程度的侥幸。”
“至于一楼的那个,伪装成保安的样子,事后在一个楼道间我们发现了被打晕的医院保安,他身上穿的,就是那个保安的制服,这个人的位置很显然是起到了接应和监视的作用,如果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三楼,事情很可能会非常严重。”
“此人也是唯一的活口,但是对他的审讯基本上没有有价值的线索,他‘交’待的几处藏身地点都是普通的出租屋,屋主没有什么可疑,而关于联系人,只说他们头儿见过,可是那个人已经被当场击毙,从他们照片的对比来看,这些人没有在国际上作案的案底,应该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也就是说,线索断了?老徐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的报告,眉头不经意地皱了起来,目标人物已经离开了国境,他们的目地倒底是什么?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脉络,从劫持的方式来看,对方应该是想从死者嘴里得到些什么,可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根本就不存在有价值的情报。
死者的一子一‘女’,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是某民营企业的经理,听说最近要结婚了,那个企业呢?他看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虽然从事的是海外贸易,可对象是一个穷得在全球都排得上名的非洲国家,里头能有什么值得一个境外组织绑架杀人?
查了这么久,得到的东西,并不比老冯转过来的要多,可问题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绝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
“小肖,王冰是不是还在医院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继续说道:“你代表一处的同志去看望一下,顺便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等到年青人出去之后,他的眼神在那份文件了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部电话。
“老张,有个案子想让你帮个忙,是这样的,有一家企业,能不能在你们公安机关的网络里帮着查一下,他们的经营规律,好的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