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的笑容又深了几许,挥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窗户一开一合,人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黑煞一走花梅令便也站了起来,“走吧白抚,我们去地牢看看。”
正是三更天,月色朦胧。两人也并未遮掩,大摇大摆地便朝剑宗地牢走去,火把通明,远远地却看见一个人站在洞口,他就像一个倒刺的冰柱,牢牢地插在地上。
那人正是神刃!
白抚微微一皱眉有意阻拦,可花梅令却摇着扇子笑了,他摸了摸肩上的翡翠道,“知雀,你先去一旁等着。”那鸟便像听得懂人话一般,忽闪着翅膀便飞到了山洞的牌匾上。
花梅令“唰”地展开扇子笑意盈盈地走过去,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一双美目如鹰一般紧盯着他们,俄顷,倏地拔出剑。
花梅令笑着抬手,白抚只得抿起嘴唇留在原地,眼看着花梅令一步步朝地牢走去。
此时两人的距离只余两三丈,神刃的眼眸微微一眯,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银光一闪,一点剑锋笔直而来。花梅令也不躲,手中的扇子“哗”的一合,那柄剑便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远处的白抚眯起眼,花梅令却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笑眯眯地用扇柄搭上剑锋,“神刃怎么这般脾气?深夜守在此难道是被剑宗宗主欺负了不成?”
神刃的眼中已是怒火一片,他白天看花梅令如此武艺便想试探一番,可谁知对方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连出手都不屑。
冷眸中尽是冰霜,下一瞬他忽然弃了长剑伸手欲抓花梅令的手腕,花梅令早便看出了他的意图,一手藏在身后,一手化掌挡住攻势。可神刃哪会被这点雕虫小技困住手脚?一个反手下捞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唰”地扯开衣袖。
白皙的手腕处却带着一个软铁护腕,不宽不窄,正好护住了脉门!
神刃愣了一瞬,慢慢蹙起了眉。花梅令看他这样却笑出了声,仰着头,小肩膀笑的一抖一抖的,半响才停下来。他踮起脚,俊美的脸探到神刃的面前,不怀好意地吹了口气。
满意地看到对方的眉毛皱的更紧了,花梅令勾起嘴角浅笑道,“神刃深夜等在这里,还如此迫不及待的抓着花某的手不放,又扯坏了本庄主的衣服……”
他微微顿了顿,抬起还被神刃禁锢的手,笑的更是暧昧起来,“难道说是上次琼池一别,对在下朝思暮想?”
神刃的心反倒也平静了下来,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在他面前隐藏住内力,如果花梅令会武功,他们迟早会一决高下,如果花梅令不会武功,早晚会露出马脚。
于是他甩开花梅令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离开了,小黑靴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响,像极了那人沉重的性子。花梅令看着他的背影许久,直到那靓丽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才带着白抚走进地牢。
地牢外面虽然只留了一个神刃,但不免里面还有看门弟子。花梅令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白抚,那匕首十分小巧约三寸长,虽无再言白抚也已知晓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一个侧身进了地牢。
里面果然还是有弟子把守的,白抚用刀柄三两下便敲晕了他们,花梅令这才带着他的小翡翠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剑宗地牢是为关押特殊犯人而制造的,细细扫来似乎只有三四间牢房,每个牢房之间有单独的石洞独立,小路蜿蜿蜒蜒,彼此都看不见。
晚上黑煞已经来探过路了,他轻功了得,堪堪在看守弟子面前将洞里的地形探了个仔细。所以此时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关押孟三千的牢房。
孟三千就坐在墙角的草垛上,虽然牢房里有桌椅饭菜,但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哟,孟教主,别来无恙?”花梅令摇着扇子一摇一摆地走了过去。
孟三千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扯出笑脸,“这就要问花庄主了,上次故意差人告诉陈叔平剑宗禁地之中有先祖武功秘籍,害叔平草率行动,折损我一员大将。这次又专程跑到地牢来看我,有何贵干?”
花梅令笑的邪气,俊脸贴近铁栏道,“孟教主多虑了,我们其实是同道中人。”
“非也非也,花庄主的心思我孟三千从来都看不透,但有一点,倒确确实实是同道。”他说着便忽的起身走了过来,刚到铁栏前便伸出手一把拧过花梅令的下颚凑上前。碍于铁栏的宽度,两人只能亲近地交换彼此的呼吸。
看着花梅令有些略微错愕的眼眸,孟三千笑的邪魅,低声道,“我也爱美人,尤其是花庄主这种看不懂的美人。”
闻言花梅令骤然笑了,用扇柄挑开孟三千的手,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孟三千就欣赏花梅令这一点,这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偏偏什么事都要掺和那么一脚。他永远那么冷静,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走在悬崖边,若不是他这种性子,恐怕早就失足了。
花梅令笑够了才又道,“承蒙孟教主抬爱,我花梅令今天来也是想说一句,杀了你的心腹手下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吧!我就代替他帮你去通知救兵如何?”
孟三千面不改色,一双眼睛却细细地打量着花梅令,俄顷才道,“花庄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花梅令笑意盈盈的正欲开口,面色却突然一变,低声道,“有人来了。”
孟三千反倒笑了,双手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