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沉吟一会,又继续说道:“我从来未曾想过,会有将这件事对你和盘托出的一日,本来,我只是准备在事成之后,便放你归去,到时,无论你是想入朝为官,或者从此逍遥天下,我都会满足你,然而现在……”
停在这里,燕文灏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后面的话,他之前的行为,已经表达的十分真切。
听着这番内心的剥析,慕子凌低着头,没有给任何回应,他沉默地又坐了一会儿,然后便站起身,没有去理会神色忧伤的燕文灏,径直越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他暂时,不愿再看到燕文灏。
独自停留在原地,燕文灏的目光一直落在慕子凌的身上,没有移开一分一毫,他看着慕子凌决然离开的背影,紧紧抿着唇,表情满是痛苦。
直到再也看不见慕子凌的身影,燕文灏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他缓缓踱出内室,站到了一面墙壁前,那里,挂着慕子凌之前作的那幅画。
微微仰起头,燕文灏神色认真地看着那副画作,而后,他又看了看画上自己当日所题的四个字,眼眸蓦然变得幽深起来,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