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县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您看!这条巷子边上那座木塔,是宋朝末年建造的,迄今仍峙立于此,这边这家铺子的手工,是本县最
好的,本官府中的衣物被服,大多是请他们裁制的,那家店的蜜饯……喔!今天没有开门”。
那门当然没开,杨凌为求安全,把这条街一直向前到那座天佛寺彻底清查了一遍,街上的行人全部是厂卫中人扮的,自然不怕微服打扮的皇帝走在街上,至于两旁的小商贩,开店时间短于四年的,家中没有妻儿老小的,全部给了补偿银子歇业回家,那家蜜饯店店主是外地人,刚来了这儿不到两年,早被清出去了。
花大人眉飞色舞地继续介招着,好象他说的不是一个小小县城,而是京师胜他,骨头都象变得四两轻似的,只走声音大的离谱,主要是说给后边的正德听的。
杨凌和张永、苗逵、花大人走在前边,后边是唐一仙和崔莺儿两位女子,正德和几位贴身侍卫随在她们身后,红娘子只当杨凌真是陪表妹来逛街,竟始终不知后边那个曾在代王府见过的小校尉就是当本皇上,只走她现在容颜已改,正德却不认得她了。
唐一仙身材娇小,肌肤白皙水嫩,只是大病初愈,稍还带些恹恹的味道,大眼晴的神彩还未恢复,小巧的耳珠上缀着两粒圆润的小珍珠,显得俏丽可爱。天气已经转暖,有了春天的气息,她还穿着细绒袍子,外边套了件蓝白道的比甲,显得清爽宜人。
崔莺儿长腿细腰、身材高挑。白色武服。黑色腰带,外罩暗红披风,体态婀娜多姿,一头黑发梳作尖额盘龙髻的式祥,英气、俏丽兼而有之,全然不用珠饰,倍显精神。唐一仙性情开朗。长湘讨喜,崔莺儿又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待她很是亲热,两人手挽着手儿,一路前行,一路低低她说着话儿。
趁张永和花大人聊天地功夫,杨凌闪到了一侧,柳彪不着痕迹地凑了上来,杨凌本留他在府中等候京中消息。见他露面,自然知道来了讯报。
柳彪轻声道:“大人。京中传来成二档头地消息。金陵诸事一帆风顺,大人所托之事亦请放心,现大事皆宜,船队引帆待发,唯候大人一声令下了”。
杨凌心中一宽,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这些事中唯有黛楼儿那桩,事涉东瀛日本国,中间但有一点纰漏,整件事就难以进行。现在黛楼儿伟来准确消息,那么各项计划才可以按部就班一一进行。
再者,怜儿那丫头的性子,杨凌实在不知她会干出什么惊人之举来,若是需要,让她打个旗幡,上书:“千里进京寻夫”,她都干的出来,既然黛楼儿已将她安抚下来,就可以回京后再想办法怎生将她接进京来,总不成让她怀着身孕留在金陵。
杨凌含笑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其他消息么?”
柳彪道:“凡有沿海士族豪门背景的朝中大员,我们都已调查过了,锦衣卫十分配今,动用了一切力量协助查办,京中、地方有把柄的官员我们一共查出了七十四人,其中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有二十九人,凭我们手中的证据,不怕他们不全力配合我们。
这一说,杨凌又想起出京前刘瑾和牟斌正闹得厉害,忙问道:“对了,锦衣卫和司礼监现在可闹出了个结果?牟斌肯向刘瑾低头了?”
柳彪迟疑了一下道:“本来吴大档头地意思,这事是想等大人回了京再禀报的,既然大人问起,卑职不敢隐瞒,如今锦衣卫倒是硬气的很,邵节武已经被刘瑾寻个借口弄到天牢了。
牟斌恐他暗害邵节武,所以已赶回京师坐镇,他封了戴铣等人的供词,就走不肯涂改,他设宴款待锦衣卫天津、南镇抚、北镇抚和大内各部分五品以上官员时,曾当众声言,就算刘瑾罢了他的官、砍了他的头,亦绝不顺从,这番话激起了全体锦衣卫同仇敌忾之心,现今全天下近十万名锦衣卫对司礼监十分仇视,凡令出于司礼监者,锦衣卫一体抵制,刘公公十分恼火,正下令东厂寻牟斌的短处,要拿他查办”。
闹得这么厉害?难怪吴杰有所顾虑,不肯让他现在知道了。杨凌愣了一下,牟斌竟是这样一条血性汗子,虽说他斗的只是个人意气,非关国家民簇,但能如此不畏强权,置前程性命与不顾,倒是一个可交的人物。
他想了一想,暗暗记下了这件事,他如本要做地事太多了,司礼监和锦衣卫如果内耗起来,不但自已没有得力人手助用,而且极易被伺机反扑的外臣寻出破绽,三厂一卫息息相关,许多事都瓜葛,如果被有心人来个长索横江、火烧连舟,自已地精力都要用在内耗上了。
他负着手,若有所思他想了一阵,缓缓道:“你回去,立即准备收拾行装,明日一早,……”
他说到这儿,忽唐一仙唤道:“表哥!”
“晤?”杨凌茫然回头,问道:“甚么?”
唐一仙无奈地翻了翻眼晴,对崔莺儿娇嗔地道:“姐姐你瞧,我就说吧,表哥一天到晚就忙着公事,在大同时就是这样,整天跑进跑出地饭都顾不上吃,这一路上该没事做了吧,得,还走忙个没完,我唤了他三声,这才反应过来。”
红娘子嘴角歪了歪,心道:“整天介忙公事?忙公事忙到‘艳来楼’去喝花酒!”
杨凌扫了她一眼,对唐一仙佯嗔道:“你这丫头,整天介不是聊些花儿鸟儿,就是洞箫古筝,要不然你哥也是鸭子听雷,根本不懂嘛。呵呵。唤我什么事?”
唐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