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始建于西汉初年,历代均为都、郡、州、府、行省治所,政治、军事中心。因满城植榕,故名榕城。又因内有乌石山、于山、屏山三山鼎峙,别称三山。
常言说南京看石头,苏州看丫头,无锡啃骨头,杭州看潮头。而福州也有自已的特色,福州纸伞、角梳和脱胎漆器号三宝。精美的脱胎漆器和质地如玉、冰凉清爽的角梳,早已摆进了阿德妮的闺房。
名义上这些东西是杨凌送的,其实仍是心细如发的成绮韵为她置为的。女人如果恨起人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杨凌可不希望自已的左膀右臂整天勾心斗角,所以早已对阿德妮说明了真相,并且把出主意的祸首揽在自已身上。
结果除了换来阿德妮一顿似嗔还培的小拳头,似乎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毕竟竟阿德妮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物,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此刻阿德妮手中举着的,便是三宝之一的福州纸伞。这是一柄绢印彩画纸伞,是由福州最老的制伞字号刘家所制,并请当的最著名的伞画名家林老夫子着画,堪称一件精品。
已经出了城到了山中林荫小道了,不再见到那处处小桥流水和那古色古香的“三坊七巷”,还有满城如同华盖的巨大榕树,林木渐渐少了,前方开始出现大片的竹林。
这样如同山水般的美丽景色,尤其吸引了来自万里之遥的阿德妮,她欣喜欢愉地看着美丽丽的风景,不时扯住成绮韵,雀跃地指指点点。成绮韵满腹经纶,不但知道许多诗词歌赋,还知道许多福州的典故传说,偶尔道来,如同画龙点睛,听得阿德妮钦佩不已。
她也知道这个柔媚似水的东方美人对自已的未婚夫有种不同寻常的感情,可是一来西方的达官贵人照样情人如云,再则也早听说了东方的规矩,已经有了面对这种现实的心理准备。倒也没有什么芥蒂。唯一遗憾的是她的所知所学大多是用在战场上的,在成绮韵面前卖弄不得。
一只野免被游人惊动,从众人脚下“唆”地一下窜了过去。逃到一丛矮灌木下胆怯地回头打量。“野兔,一只野兔!”阿德妮欢叫着。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可惜她的手枪早已不在身边。
因为嫌小姐们走的太慢,一直嘟着嘴、拉长了大脸走在前边的刘大棒槌也来了精神。连忙转急促地叫道:“快快。拿箭来,烤了给大人弄点野味儿。”
旁边一个侍卫顶了他一下。悄声道:“大人,这事得让大人露脸呐。”
“呃?喔,对对对!大人,那里有只野兔,大人将它射下晌午填点野味儿吧。”
“好呀,好呀。”阿德妮也欣喜地赞同,象只快乐喜鹊般奔到杨凌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在众官兵诧异的眼神中摇着他的手臂,娇声道:“大人统领十万军队,剑术比我高明得多,一定也是个神箭手。”
杨凌习练过剑术、枪术,可是弓箭还着实地没有碰过,他曾提心吊胆地尝试和阿德妮比试剑法,本来已经做好了丢人现眼的准备,孰料这西洋剑术比起武当击剑术终究差了好几个档次,阿德妮连战连败,崇拜死他了。
杨凌不敢去看阿德妮希冀的眼神,他四下打量,只见官兵们也满脸信任地看着他,刘大棒槌更是马上夺了一张弓,抽了一枝箭递到他的面前来,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射箭有什么难的?应该是最简单的事了吧?”杨凌心一横,接过弓搭上箭,缓缓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抱元守一,在众人屏息围观中“吱呀呀”拉开了弓弦。
他勤练武艺,臂力已强,拉这两石弓倒不费力,顿时间拉弓如满月,箭簇、箭尾、眼晴成一线,杨凌窥得准了,猛地一松手,利箭“刷”地一下飞了出去。
四下顿时一片寂静,唯闻风吹竹叶,飒飒作响。抬头看那矮树下的肥兔,仍自蹲在那儿左顾右盼,那箭竟已不见踪影。杨凌顿时面红耳赤,阿德妮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杨凌身边的亲卫个个都是神射手,目睹自家大人在女人面前如此露怯,一个个羞得无地自容。
就在这时,只听“咕咕咕”一阵凄惨的叫声,一只长尾野鸡扑愣愣地从草丛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后背近屁股处插着一枝利箭,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象喝醉了酒似地打起了醉拳。
成绮韵“噗哧”一笑,掩唇道:“大人射中了,还不快去将那野鸡捡回来。”
“啊!”刘大棒槌恍然大悟,急忙奔了过去。杨凌这一箭明明瞄准了野兔,也不知怎么就射中了这倒霉的野鸡,这一箭中的不算浅,那野鸡挣扎了一阵已动弹不得,被刘大棒槌一把拗断了脖子,笑容满面地捧了回来。
他跑到杨凌身边左右看看,忽然大惊小怪地道:“大帅,这鸡正在下蛋呢,你看,你看,这鸡蛋还在鸡屁股上呢,都生出一半了。”
阿德妮再也忍不住,趴在成绮韵的肩头吃吃地笑了起来,杨凌接过野鸡看看,终于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他这一笑,那些兵都跟着大笑开来,笑声在竹林中散开,惊动了林间小兽四散逃去。
经过这段插曲,众人穿过一段山中小径,前边已是一片竹海。这个地方山恋深谷、曲径通幽,不远处流水泉,鸟语花香,竹林中野菌竹笋、鲜花遍地,直如人间天堂,令人望之心旷神怡。
杨凌叉腰而立,四下看看满意地道:“这个地方好,搭起帐蓬来,咱们既然出来了,就痛痛快快玩一天,今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