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汉在侍卫带领下进了杨凌书房,梁洪眼珠一转,忽地想道:看来这是条肥羊,我且在这候着,如果威国公答应为他索回财产。咱家怎么也得想法子揽下这门差使,嘿嘿,这大汉这么爽快,谢礼一定少不了。
大汉进了书房,见一个英俊的白面书生坐在桌前,旁边椅上还躺坐着一个一字眉的凶汉,四个带刀侍卫肃立在两侧。
他倒甚懂规矩,只行了两步,跨进门槛就不再向前,直接跪倒在地,恭声道:“小的见过国公爷”。
杨凌看他两眼,忽地一笑道:“你是被张忠勒索的霸州百姓?我看不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大汉吃了一惊,不知自己什么地方露了手脚,四个侍卫听了这话已飞快的拦在杨凌身前,雪亮的单刀出鞘,后边两个侍卫一手按刀。另一只手也攸地平举起来,不知这举动是何用意。
大汉见此情景不敢稍动,跪在那儿恭声道:“是!国公爷目光如炬,小的……卑职确非霸州百姓”。
杨凌目光一闪,疑声道:“卑职?”
“是,卑职是……”,那大汉迟疑了一下,左右看看,杨凌微微一笑道:“这房中都是本国公信得过的人,不管你是谁,既然信得过我,那就不妨相信他们”。
大汉闻言。这才放心说道:“回禀国公爷、卑职是……是河间府参将袁彪!”
“河间?”杨凌惊诧而起:“河间府参将,跑到霸州来有什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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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彪的话娓娓道来,听得杨凌和华推官尽皆脸上变色。原来张忠不只贪墨、欺榨百姓,而且还与响马盗有勾结。
张忠为什么对响马盗的事只字不提?他的罪早够死一百次了,这个恨不得只要我倒霉、全天下都跟着我倒雾才开心的小人会这么讲义气?
杨凌沉吟一番,冷冷笑道:“好个张忠,这官他是做不成了,却不甘心就死,他肯替那些响马守秘,必是盼着我公开抓捕官员们的那一天,他未死的消息传开,那些响马会把他救出去。”
想到这里,杨凌变色道:“坏了,袁将军你来迟一步,今日一早抓捕官员的行动就开始了,张忠未死,并指认这些官员贪墨的消息己经传开,张茂既知道张忠未死,必不会死守府中,他现在定已逃了”。
华推官沉不住气道:“国公爷,那要不要马上派人查抄张府?”
杨凌沉吟片刻,摇头道:“他那么大一份家业,匆忙离开,绝对难以带走。张忠一直没有泄露他的消息,他纵然离开府第,必然也会抱着侥幸心理,暗中察言观色……。”
想到这里,杨凌道:“棒槌,派几个机灵的去打探一下,如果张茂还在府上,立刻调咱们的人围困张府,把他抓起来。如果他不在府上,立刻把人撤回来,一个暗桩都不要留,他是本地人、又是响马大盗,派人盯梢绝对瞒不过他”。
“是!”大棒糙抱拳施礼,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华推官若有所悟,说道:“国公爷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杨凌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将计就计,张忠为饵”。
袁彪听不懂两个人的对话,疑惑的道:“国公爷,您的意思是用张忠把张茂钓出来?他们……这些大盗会这么讲义气么?”
杨凌呵呵一笑道:“他们烧杀劫掠,或许是无恶不作,不过强盗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我虽不知他们和张忠是利益关系,还是真有兄弟之谊,不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是一定会救张忠的,或者……想杀他灭口”。
杨凌道:“张茂被你发现踪迹,为什么却不逃走。反要央求张忠出面对你施压?因为他的根基在这里,庞大的家产他舍不得丢下。如果他现在逃了,恐怕除了随身一点细软,更是什么都带不走。张忠没有泄露他的行藏。为的就是指望他能救自己出去,现在知道张忠没死,张茂必然也会明白张忠的意思。
做大盗的人做事都很小心,他现在就是离开了,恐怕也是以防万一的可能大些,在他心里,必然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底细,那么他为了自己仍能在这儿立足。以富绅的面目招摇于霸州街头,必然会想办法救张忠或者杀掉张忠这个活口。”
杨凌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霸州四害,神棍贪官、大盗马贼,唉!这些祸害人的东西,根本就是沆瀣一气呀。今天收网,本是捞鱼,谁知道顺道捞上个王八来”。
袁彪拱手道:“国公爷,您要擒拿这些响马贼,可有需要卑职效命之处?”
杨凌沉吟片刻道:“不,张茂恐怕也会担心你知道张忠己死,会揭发他的身份。你最好立刻返回河间公开露面,以安响马之心。”
袁彪闻言忙道:“是,卑职明白,这就返回河间!”
华推官看着他离开,疑感地道:“国公,张茂既是响马大盗,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就不能用江彬的人马。霸州响马忽聚忽散,人数少时数十人,人数多时数百人,个个骁勇善战,在万马军中来去自如,万万小觑不得。
大人身边虽有千余精兵,恐怕也未必能拦得住他们,况且国公身份尊贵,不容有所闪失,必得分出大部人马保护您的安全。如果没有足够的兵马,恐怕很难将那些响马一网打尽”。
杨凌目光微微一闪,说道:“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