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简单问了问当地情况,要求地方官员各负其责,迅速整顿地方,然后便屏退众人与乔参将等人议事。
杨凌将军事部署重新确定了一遍,然后朗声道:“杨虎屡屡战败官兵,一是我们各地驻军各行其事,不能精诚合作,二是杨虎大军多是骑兵,能战则战,不能即走。机动灵活远非我军所及。
此次汇聚各路兵马中的轻骑力量予以突击,以骑兵对骑兵,以快打快。杨虎必重施故技,择路而逃。各路援军中地步卒分守各处要道、城池,设伏打击。记住,你们是步兵,他们是骑兵。所以我不需要你们完胜,更不指望你们全歼溃逃的白衣盗。
你们要利用设伏地点的地利,用弓箭、火器。尽可能的消灭逃窜地敌人,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惊弓之鸟,让他们不敢在一座城池、一处山岭、一道河渠、一片丛林处停留,要让他们觉得处处有官兵、处处有埋伏,把他们变成疲兵、弱兵、怯兵!
现在,大军在此休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本国公率轻奇奔袭泰安城下,汇合各路援军攻打杨虎大营。你们各自奔赴设伏阻击地点。杨虎军来,就是作战命令,务必尽忠职守,英勇作战。”
众将领轰然应是,杨凌扫视一眼,说道:“散了,各自准备去吧”。
知县衙门已经被白衣军纵火焚毁,这里是一处大酒楼,酒楼中被洗劫一空,店掌柜也不知去向,所以被杨凌暂时当成会议场所。部署完毕出了酒楼,只见满街大军来回调动,百姓拥挤在路边观看着。
阿德妮凑近杨凌身边,低声道:“杨,我和乔参将说过了,一会儿我跟你走”。
杨凌把眼一瞪,斥道:“放肆,谁允许他做主了?我答应了么?”
阿德妮把嘴一嘟,倔强地道:“我就跟你走!”
杨凌把虎躯一震,双目又使劲瞪了两瞪,见阿德妮毫无惧色,不由肩膀一塌,叹气道:“跟吧跟吧,你能,我是管不了你了’。
阿德妮闻言雀跃不已,欢喜地挽住了杨凌的胳膊,杨凌唬着脸不理她,阿德妮笑嘻嘻地浑不在意。
由于受了杨凌的严令,各路军队秩序井然,不敢有丝毫扰民,杨凌一路游走,见了甚是满意。刚刚走到路口,只听一个人高声嚷道:“杨虎不是东西,他的婆娘能是东西?做贼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流里流气,全不是个玩意儿,你敢说有好地?”
杨凌心里一翻,扭头望去,见是路边看热闹的两个百姓在那儿争吵,瞧那落魄模样都是外地的流民,全部行头都穿在身上了。另一个被他揪住了衣服,惩红了脸道:“俺……俺没说他们是好东西呀,俺只是说和杨虎的白衣军比起来,红娘子军还讲点道义嘛”。
那些穿上了从地里刨出来的官服,人模狗样跟在杨凌屁股后边的地方官员们一听,立即冲出去两个,指着那百姓地鼻子骂道:“混帐!杨虎、红娘子都是反贼,你敢讲他们的好话?莫非你也是乱贼一党?来呀来呀,把这个反贼抓起来”。
那百姓一见,吓的脸都白了,连忙摆手道:“老爷,俺没说反贼是好东西,俺真地没说,俺也不是反贼,你看看俺,要不是被他们害的,俺能逃难成了这样子吗?”
杨凌走过去,摆摆手赶开了那些狐假虎威的官吏,和颜悦色地道:“不要害怕,你们这是从哪儿逃过来的?”
两个百姓见杨凌一摆手,那几个小官立即退到了一旁,晓得这人官儿更大,那惹祸的百姓战战兢兢地道:“老爷,俺是从平原县逃过来地”。
另一个早松开了他的衣服,陪着笑道:“老爷,小的是从河间府过来地”。
杨凌一听,原来一个是山东、一个是河北的,便笑了笑道:“河间府,嗯。是因刘六刘七之乱避过来的”。
那人陪笑道:“是是是,就是流里流气,他们领着兵攻打河间府,小的害怕呀。就一路逃过来了,这些贼招人恨呐”。
杨凌呆了一呆,这才明白他是把刘六刘七念成了流里流气,杨凌心思一转,忽地想起到了这世上还从未听人形容人时用过流里流气这个词儿,莫非流里流气就是从刘六刘七衍化出来地?
他还真猜对了,只听那人又道:“流里流气,不是东西呀。他祸害了河北,又来闹山东,小的都不知该往哪儿躲了。这回看到这么多军爷,可算是放下心了,。
杨凌笑笑,说道:“你们哪儿也不用躲了。这一回,朝廷一定能大败响马盗、白衣匪’。他转身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一事,猛地回头道:“平原县?平原被红娘子的队伍攻打过?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祸从口出地百姓正想溜之乎也,被他一问赶紧又站住了。毕恭毕敬地答道:“回老爷地话,俺也……也不知道红娘子打没打过平原,俺是平原县王凤楼的人。红娘子的人前天晌午经过俺们那儿。”
杨凌一听兴趣顿起,连忙折回来仔细问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红娘子经过平原县?她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你可知道些情形?”
那人见这位大人甚是关心此事,忙答道:“回老爷,红娘子的人也是白披风,不过头上裹红巾。这个俺们都听说过,前天晌午,突然有好几千的人出现在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