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老三是有名的神箭手,人称金眼雕,密林之中射杀狐兔也是百发百中,而且他臂力超群,能使五石弓,百步能穿杨。会谈当日不妨使他在山峰密林处以暗箭射杀杨凌,如今一来,招抚一事必然作罢!”
“什么?”李华大惊而起。
周盘忙安慰道:“大哥放心,谁能猜得到是咱们动的手脚?要论仇怨,邢大帅、封雷刘廿七他们和朝廷的仇可比咱们深的多。再说,即便猜到没有证据谁能奈何得了咱们?”
李华思忖半晌,把牙一咬道:“好,就这么办,不过万万不可误伤了赵元帅,老三呢?”
“老三在山前把守呢,我把他叫回来?”
“去吧,小心些,不得露出半点口风!”
“兄弟理会得”,周盘说着,匆匆走出房门,四下看看,然后急急向山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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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达的两卫兵马已经开到蒲州城,并按照杨凌的部署开始向东华山下驻地移防。
此时,奉杨凌将命,原本驻防各地,防止赵疯子到处流窜的卫所官兵和部分边军,都在向东华山逐步推进,他们扼守住一切水陆交通要隘,稳扎稳打,步步设防,包围圈越来越小。
这些事由于杨凌出京前就早早做出了安排,所以做的有条不紊。太原卫的兵卫没有参加这种一步一堡垒的进攻部署,杨凌调他两卫兵马前来,显然是为了加强攻山力量。
李福达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他的眼神飘忽。心绪正在紧张的揣度的杨凌的通盘计划,根本没有注意路旁山青水秀的美景。
他的得力臂助江南雁被留在了太原组建民团,弥勒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一直所欠缺的就是不能公开活动。把忠诚地徒众集中起来训练出一支完全忠于自己地军队。
借助武定侯郭勋的势力,他现在成功地掌握了太原卫,而且除了左卫、中卫指挥使之外,他利用职权和刘瑾乱政时的机会,或送礼行贿,或寻衅罢职,把中下层将官大数换上了自己的人,他有把握一旦举事,就可以迅速杀掉两个指挥使,把三卫尽数掌握在手中。
可是光是这支武装力量毕竟还很薄弱。而且士兵的忠诚度还是很成问题,利用朝廷大力组建团练部队的机会堂而皇之的培植自己的私人武装,那把握就要大的多了。
他在山西有许多忠诚的徒众。其中有一些都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晋商之富,天下第一。靠这些忠心的富绅教徒捐献资财购买马匹、兵器、甲胄、粮草,集中本教的忠诚徒众组建一支完全忠诚的军队,以本教的**师、法师、长老香主们进行训练,大业可期。
不过有两件事他没有想到,一是杨凌自京里来,没有赶到太原坐镇中枢指挥,而是半途就折向,直接赶赴蒲州。二是杨凌会调他的兵来助战。
自从赵燧流窜山西以来,山西地方就收到杨凌将令:为了避免自乱阵脚,各府道各负其责、守卫地方,堵塞通路,勿随流寇而流,他们只负责围,由京师派来的追兵负责歼。这一来李福达纵然想混水摸鱼,让赵燧趁机把山西搞乱也办不到了。
现在杨凌调他来,江南雁的提议在他心中又活泛起来。在他心中,江山第一,为了江山他可以放弃亲情、隐忍对杨凌的仇恨。然而现在杨凌并不是在他的防区,找机会干掉这个心腹大患的念头就变的热切起来。
还有就是杨凌打算议和,绝不能坐视赵燧投靠杨凌,让杨凌腾出手来集中全力对付刚刚赶到江西的杨虎,议和之举必须予以破坏。两件事似乎正好可以一并解决。
想到这里,李福达眼中闪烁起凶狠的光芒,他抬起头来,漫声唤道:“小楚!”
一个年轻英俊的侍卫亲随一提马缰,飞快地赶上两步,赶到他的身边。
此人是他从弥勒教年轻一辈中挑选的一个义子,一身武艺相当不凡,李福达低低嘱咐一番,小楚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拱手低声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完成命令”。
李福达随意地扫视着四周,淡淡笑道:“唔………现在就去筹备吧。切记,万万不可伤了赵疯子,此人还有用处”。
“得令!”小楚一拨马头,向长长的行军队伍后方驰去。
李福达提马前行,高喝道:“中军,传下令去,全军加速前行,赶到驻扎地点立即挖战壕、架鹿角,安排好一切防务再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谁敢误了国公爷的军机,军法从事!”
中军官立即把将领传达下去,全军陡然加快了行程,李福达看着急急行军地队伍,脸上满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去年损兵折将,诸事不顺,一过了年就大不相同了,先是白衣军、后是响马盗,紧跟着正德赶着来送兵,杨凌赶着来送命,莫非今年这是转了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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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山西满眼山,杨凌一路上见得多了,不过踏足山上,这还是头一次。东华山绵延三百余里,做为中条山主脉上的一处险要所在,奇峦险峰、流云飞瀑,可谓美不胜收。
然而山景之美,在之于奇。若是游山玩水,那自然是山势越奇越险越好,可是用兵攻打,可就令人头疼了。杨凌瞧着这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嵯峨插天。林密处松涛滚滚如巨兽之脊,树稀处怪石嶙峋,易守难攻,也不由暗暗心惊。
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