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运河漕运也最是兴盛,德州是山东运河地第一军事重镇,而临清则以商运著名。是江北五大商埠之一,有“繁华压两京”、“富庶甲齐郡”之美誉,仅临清钞关税收一项就居运河八大钞关之首。
这里本来就商贾云集、富裕异常,如今朝廷地改,百姓有了希望。流民、乞丐大幅减少,行走在临清城外的乡舍农村、行走在临清城中的大街小巷,那种生机勃勃地气息是能够感觉到的。
正德看到这种民间气象。对于新政的信心更足了,对于杨凌积小进为大改、因势利导、务实务不张扬、平衡新旧各方势力地既有利益,稳妥改革的措施也有了进一步的感悟。
危机就是契机,智者面临危机不是沮丧咒骂。而是想尽办法把危机变成崛起的契机,这个道理说穿了不值一文,但是面临其境时,又有几个人能够想得到?能够消弥危机、查遗补缺就不错了,谁会想到去利用危机,变害为利?然而他们办到了。
两日后,皇帝地御辇到了德州,然后弃车登船。前后左右数十艘战舰护航,中间是大大小小的各式给养船、载兵船,和中间硕大无比的天子龙舟,浩浩荡荡向江南开
拨了,运河两岸有军队沿途巡戈警戒,御驾所至之处普通商船,兵船、驿船早早便避在岸边,所以行进甚速。
皇帝的龙舟是五层的楼船,金壁辉煌。硕大无比。这艘停泊在德州皇帝行宫外的巨船,年年维修、维护良好。所耗银两无数,可惜一直就是停在那儿备用,皇帝难得出回紫禁城,始终不得其用,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龙舟第三层是皇帝、皇妃、贴身太监宫女还有大内锦衣侍卫高手们的房间,以及宽敞的会客厅、用膳厅、议事堂等等。四层则分配给了三位公主和她们地贴身侍女太监们。
杨凌引着三位公主走在平稳宽敞的舱道上。微笑道:“三位殿下,这一路上受了委曲了。如今到了龙舟上,全是皇上近前的人,就不用那么小心了。
这艘龙宫常年停泊在行宫不得驶动,停泊之处半见阳光半遮于建筑,所以龙舟半侧比较潮湿,虽经紧急修缮,气味还是不太好,所以三位殿下的房统一集中在左前舷。
他指点道:“这是甲字房,永福殿下的房间,第二间乙字房,是永淳殿下的房间,第三间是丙字房,是湘儿公主的”。他指点完毕,微微一笑,拱手道:“三位殿下舟车劳顿辛苦了,就请回房歇息吧,皇上那儿刚刚收到几份军情奏报,我先退下了”。
他瞧了眼永福公主,看见人家姑娘一双明眸柔情脉脉地正望着他,心中不由一凛,连忙收慑心神,眼观鼻、鼻观心,退了几步转身逃了开去。
永淳公主不屑地哼了一声,小瑶鼻儿一翘,说道:“姐姐,妹妹上了这船,瞧见周围环境,心中灵机一动,忽地想出一个更妥当地妙计”。
永福一听花容失色,永淳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这几次听她说的所谓妙计一个比一个恐怖,上一次想出地妙计居然是让自已一个大姑娘家穿着睡袍xiè_yī去勾引人家,她除了馊主意哪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永福吓得吓的转身便逃,永淳不甘心地追进去道:“喛,姐姐别走啊,这回真的是妙计,十分妙计!”
永淳公主追进房去,趴在她肩头一阵嘀咕,姐妹两个正说着话儿,湘儿公主嘟着小嘴走了进来,永福一见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湘儿道:“我的房间不好,窗外正是上一层探出的顶楼角檐,把天空遮住了,房间里不亮,沿途看个风景儿都不方便,臭杨凌偏心,尽欺负我”。
永福被她逗的“噗哧”一下乐了,她笑盈盈地道:“瞧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象个小孩子?人家不是说了嘛,另一侧地房间有些潮阴,算了算了,去把你的东西搬来,咱俩换换,反正我好静,也不喜欢望什么风景”。
“真地?”湘儿眼睛一亮,抱住她的胳膊道:“皇姐对我最好了,呵呵,我这就去搬东西,都还没打开呢”,说着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永淳继续道:“姐姐,我这回的计策怎么样?还拿的出手吧?”
永福腼腆地点点头,低声道:“嗯,这回的计倒还使得,那就试试看吧,呃这回不会再出纰漏了吧?”
永淳一拍胸脯道:“放心吧,上一回要不是湘儿那笨丫头误事,你现在已经是杨夫人了。这回我不用她,运筹帷幄,居中调度,本公主一手包办。我永淳妙计安天下,姐姐你就放心吧!”
三个女人一台戏,龙舟上将要上演一出好戏,远在塞外的大宁城,城外一座蒙古包内,也在上演着一出好戏。
“这个女人就是成二档头?”崔莺儿仔细地打量着风情万种的成绮韵,眸光渐渐冷冽如剑:“这么风骚的女人,会是他的属下么?”
“你常和下属上床么?”
“呃如果是既年轻又漂亮的女下属,我倒是不介意”。
两个人调笑时说的这番话,此刻在她心中敲起了警钟,女性的本能使她产生了一种遇到情敌的危险感觉。
成绮韵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翘着兰花指,也在上下打量她:一身灰布短袍,松松垮垮的长裤打着绑腿,头发盘在一起系着一块青帕,腰间插着一柄短剑,五官倒还精致,就是脸上的灰多了点儿,这身打扮往那儿一站怎么看都象个十六七岁的俊小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