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觉得这个提议貌似还不错,却还是略担心地问:“那爸爸肯定会着急的吧?还以为我被坏人拐走了呢。而且,我们躲起来有什么用处呢?怎么就能叫爸爸反省他自己的错误呢?”
安迪娓娓动听地说:“乐乐,你爸爸真的是个很薄情的人,他不在意妈妈,却在意你,谁叫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呢?我们现在躲起来,你爸爸开始肯定会着急,可是,等我们躲到了一个安全的、他找不着的地方,妈妈就会给他打电话或者寄信去,告诉他我们很好,妈妈和宝贝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偏就叫他落个单,才好一个人反省他自己的错。等他想清楚了,肯改正错误了,我们才原谅他,才允许他来接我们回家。”
乐乐想了想,觉得这样好像还挺不错的,便点了点头,说:“好吧,希望爸爸能尽快醒悟过来。”
安迪拉住乐乐的手,说:“那我们就走吧。”
乐乐惊讶地说:“现在就走?”
安迪蹲下来,抚摸着乐乐的身体,实则在他身上四处摸索,她知道,现在追踪技术发达,有些老人和小孩身上都装了追踪器,像乐乐这样的豪富之子,自然更是怕走失或被绑架,除了有保镖保姆接进接出之外,没准儿身上还藏有什么关窍,可不能“大意失荆州”。
安迪一边摸一边说:“趁着你爸爸出差去了,咱们现在就走,免得叫他追上来。可是,乐乐,你手腕上的这个圆圈是什么,是不是可以定位的追踪器?”
乐乐点了点头,说:“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安迪在乐乐身上摸了一遍,好家伙,贺彦枫对乐乐还真是紧张,手上套着手环,脚上还套了一个脚环,虽然号称是运动检测用的,却都装了gps全球定位系统,可以追踪佩戴者的去向。
安迪说:“乐乐,你身上还没有跟这个圆圈一样的东西?要是有的话,就赶紧取下来。要不然,我们跑也是白跑,有追踪的定位器,你爸爸一会儿就找到我们了。”
安迪不放心,把乐乐tuō_guāng了全身都翻找了一遍,确认再没有可疑的东西了才令他穿上衣服。
在安迪翻检乐乐脱下来的衣物的时候,乐乐冷得抱着膀子缩成一团,心里有些小委屈小疑惑:记得在家里的时候,爸爸从来都是最怕乐乐感冒着凉,洗澡的时候都要交代佣人先把房间的空调开好,还要用电暖器烘热被子,一点也不许冷着乐乐。可是,这个妈妈怎么这么粗心,她把乐乐都tuō_guāng光了,却怎么都不知道用个被子把乐乐裹住啊,好冷的!
而且,乐乐觉得吧,虽然理解妈妈的心情,可是,还是觉得这样子把爸爸当敌人对待的妈妈——有点烦人。
临到要出门,安迪最后确认一遍还有没有追踪器类似的东西的时候,乐乐紧紧地抿着唇,摇摇头,说:“不知道,应该没有了吧。”
安迪这才放了心。
乐乐脚趾头用力,就能感觉到鞋子里的鞋垫下圆圆的一枚。他略略安了心。
乐乐还记得爸爸把这个隐形追踪器交给他的时候的郑重表情和话语:“这个东西是这样用的,装上一节纽扣电池,就是一个追踪器,无论你被人带到哪里,爸爸都能搜寻到你的下落,而且,这个按钮设置了直接连接爸爸的手机,只要按下去,就能接通爸爸的手机,还可以通话。但是,这个东西有个缺点,很耗电,一般四五个小时就没电了。不过,好在它用的是普通纽扣电池,找地方买一节电池装上就能用了。”
安迪带着乐乐坐飞机转火车又转汽车,折腾了许久,终于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荒凉的小镇的一处房屋,乐乐听不太懂沿途的人的方言,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
屋里有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迎了上来,问安迪:“小姐,这就是……”她看了乐乐好几眼,没继续说下去,却和安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安迪虚假地微笑着,说:“乐乐,这是张婶,你就喊张奶奶吧。妈妈小时候就是张婶照顾着长大的,现在又来照顾你。”
乐乐有礼貌地说:“张奶奶好。”
张婶也笑,说:“好啊,乐乐乖,真乖。吃糕点吗?那边坐着休息去吧。”
看着乐乐走开了,张婶才猛地拉了一把安迪的衣服,说:“小姐,我先来的这些天,真的是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做梦都是公安局的来敲门来了。这小鬼头就是贺彦枫的儿子?看着一脸机灵相,可别……”
安迪眼神凌厉,低声喝道:“怕什么?一切有我!小鬼头再鬼,贺彦枫再厉害,还不是给我哄来了?你收了我一百万,也答应了我一起做这件事,就别啰嗦,是死是活,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
原来,张婶是安迪,即苏瑾家用了许多年的老佣人,她是个寡妇,兢兢业业工作攒下来的钱都贴补给了独生子,谁承想“慈母多败儿”,儿子却染上了赌瘾,还借了高利贷一大笔钱,那边放出话来说,逾期不归还就要砍死全家。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东家的小姐苏瑾却善体人意地说愿意帮忙给这一笔钱,只需要张婶帮着带一个小孩偷渡去越南,然后在那边带孩子一年就行。
所以,张婶先来到这边境附近的小镇探路,租好了房子,等着小姐带人过来。
只是现在风声很紧,她这一把年纪的人还要拖着个孩子越过国界线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小姐正在四处打探门路。
张婶开始就纳闷来着,帮着